很多东西,不经意才能感觉到美,但也有很多东西,不用心就发现不了美。
他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便迎来普照。当他们真心带着探索的眼睛的时候,就像婴儿睁开双眼去看这世界。
路人们见到他们,便无不露出惊叹的声音。
一颗毛茸茸的豹子头,一只狗一样的黑色头颅,头上有火焰的纹理,栩栩如生。
“喂,老哥,你这面具这么秀啊?”
“对啊对啊,逼真的一批。”
尽和黑火满脑子雾水。怎的?是说黑话还是打暗号呢?
还是跟在后面的狗精及时解释道:“二位大人,可以把刚才的话当做是赞美。”
“赞美?”
两只妖魁同时回头,一脸质疑。
狗精就只得拍着胸脯再告诉他们一声,真的,真的是赞美。
“人族在这一万年间得到了非常迅速的发展,内容程度是我们妖族所无法想象的。”
“比如说?”
“他们可以不用法术,不操纵元素的飞翔,甚至不需要用脚走路就一动,还有类似……千里传音的技术。”
“有这么神奇?”
“就这么神奇。”
……
这次他们是专门没带上羡云,生怕人族的旁说会带偏他们的眼光,带着狗精,说实话,还是它自己毛遂自荐,说二位大人可能不熟悉现在的人族世界。
“笑话,我能不懂?人族不就那么点花招?”尽当时对此嗤之以鼻,就带着嘛,让他看看自己到底什么不懂。
结果他连个屁都不懂。
“那个东西,那个怎么会动?”
“显示屏,可以把人的影像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现出来,然后再在这种屏幕上播放。”
“那那个纸是什么?”
“货币,古代人们以物换物,现在就变成了它,用这种叫做货币的东西和人交换自己中意的货物。”
狗精每次的解释都是尽力按照通俗易懂的方式来的,怎么好听懂怎么来。不然你一用上专业点的术语,两位大佬就听不懂了。
“大人您两位也是知道的,人族有自己的规矩行事,它就像是一种护栏,把人放在护栏之内,在这护栏之中的人相安无事,但跨出这个护栏的人,就是做了不应该的是,就应当受到惩罚。这座城市也不例外,天道师虽然背后约束这这些妖怪的某些行为,但其实并不怎么管理,只要这里的妖怪按照人族的生活生存,就绝对无事。”
“那不还是和我们饲养人族一样,把妖怪当畜生养了?”
“并非如此,只是因为这样,人族与妖族才能站在平等的线上,我等妖族才能感受到人族生活的特色。”
“那……要怎么做?”
尽直勾勾地盯着狗精。那双见证了无数死亡的眼睛里罕见地没有杀气,而是带着一点点的……好奇。
好奇,对!这就对了!狗精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只要有心就行了!想要融入的根本就是兴趣,现在妖魁大人来了兴趣,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停止使用法术,用人类的生活方式试着生存。”
“就这么简单?”黑火诧异的问,感情就这?就这?
“就这么简单!”
狗精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
屋子里窗户没关,春夏秋冬,只要雨水渗不进来,飘点雪,迎来风,看过春,但阳光还是照不到她的脚下。窗帘就像不定的心情,微微摇曳。微微摇摆,阴影横在阳光与她中间。她在黑暗里,永无天日。
“好多了?”
有人这么问。
“嗯。”
羡云点点头,然后侧过脑袋。
她仔细想瞪大眼睛,可却怎么也看不清那面墙前面的空气到底有什么。
“多少年了?十万年?还是千万年?没人真正见过我我一眼。”
羡云揉了揉脑袋,问道:“那你岂不是很孤独?”
“对啊。很孤独啊。”
空气里的声音虽然混沌难辨,让人听不清是男是女,但那化雨中的情感何其怅然,光是听着,就有一种让人黯然的感觉,仿佛被它带动一样,整个世界都消退了颜色。
黑影说:“恭喜你,活了下来。”
羡云就微微笑着,道:“也谢谢你,把我叫醒。我是不是要按照你们的规矩,欠你一个必还的人情?”
“不了,你这样纯粹的人不多,而且为我本就不是妖族,没必要按照妖的规矩行事。这世界太多太多的黑暗,假如你欠我人情,就将卷入永远也无法挣脱的黑暗,趁着现在还有光,赶紧爬出来,拼命享受生命和世界吧。”
不是祸斗,而是这个家伙救了她,让她从天池的餐馆里逃了出来。一个她看不见的家伙,
“走了。后会有期。我会给你期待的末日的。”
它宛如没来过一样的走了。没有声响,没有踪迹。
落日的余晖渐渐拉长,最终终于历尽艰难,触及她凉鞋包裹着的脚丫。黑暗前的余晖,温温的,暖暖的。
在餐馆昏迷的时候,她记得有人叫醒了自己,醒来的一瞬间,他仿佛暂时忘记了疼痛,自身被放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断迈步。
“尽会死。你会救他吗?”
“我不会,因为我救不了。”羡云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但我想。”
“为什么?”
“他的眼里没有这世界,我想叫他闻闻世界是什么味道的。”
“那你就不怕自己会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