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看着那插在土里岿然不动的剑，再次伸手。
嘭！
还是那样，当她的指尖刚刚触及剑柄，就遭受到一股雷击般的感觉，让她不得已松手。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南宫羽有些泄气，在姜雨欣旁边的地上坐下。
“我没有办法，剑不认同我，就代表我不适合它。”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剑，拥有自己的意识，自己挑选主人，排斥不认可的持剑者。
雨欣没说话，只是托着腮，目光看向远方，看着那片像是只有魔神才会居住的妖族土地。
“你还记得以前你说过什么吗？”
南宫羽想了想，然后忽然一怔，脸上有红霞浮现。
当年在学校里，雨欣在一座亭台下问过她一个问题。
南宫羽那时候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信心满满道：“南宫羽此生只嫁豪杰英雄，然而天下最大的英雄只有一个，所以南宫羽只会嫁给天道师这样的人物。”
现在姜雨欣再提这个话题，可不就是公开问责了？
南宫羽拢了拢宽大的袖子，两手放在腿上，默默道：“眼界多大，看见的世界也就多大。跟随天道师走了这一遭，真正置身到天道师的世界的时候，南宫羽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只是只井底之蛙。曾经说过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现在想起来，真是汗颜。”
这是真心的，这一路不光是对他，哪怕是南宫剑家的人和那些道行低微的妖怪，打击都是十分巨大的。
风来萧瑟吹面痛，才叫人终醒离梦。
原本南宫羽一把幻剑，在北域是当之无愧的翘楚，那些妖怪，四五千年就是一方地域当之无愧的霸主。
可是在这边呢?万年道行的妖怪、真身高贵的妖怪、出身高贵的万年老妖怪，一抓一大把。
在这些老妖怪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可是这里还有比万年老妖怪还强的妖将、妖魁、恶首。最恐怖的是这还不是最强的。
而姬正，一开始就是站在了顶点。南宫羽直到这里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站在地面说大话，姬正，是站在天穹顶点的人。
雨欣笑了两声，嘿嘿道：“我可不是找你算账的，别搞错了。我是要告诉你，既然知道自己在山脚，就想着往山顶爬。有人告诉你你很弱不重要，你只要变强，他一开始会告诉你，你没那么弱，然后你再坚持，就终有一天，会变成他口中的强者。”
“可是……”
南宫羽苦涩道：“可是不一样的。”
敌人可都是数万年道行的老妖怪，她一个二十岁的剑客，哪怕有天下最好的剑术，都填补不了这之间的恐怖差距。就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无论是体魄、法术、力量，方方面面，他们之间都没有可比性。
“所以你才要有一把剑啊！”
“可是……”
雨欣侧过身，伸手按住南宫羽的两边脸颊，把她的头当做拨浪鼓，左右摇晃个不停道：强大不一定是说要你力量足够，就像做某个职位，德不配位，依旧不配，所以想得到这把剑的认可，你的强大不一定要是你的力量多强。”
“那h告饿。”南宫羽模糊不清道：“我会贺贺各……”
“这还差不多。”雨欣心满意足地放开南宫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哎，对了。”雨欣走之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恶作剧一般道：“不过即使真的变强了也别打我家红雨得主意哦！你没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