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怪先是错愕，然后露出嘲笑之色。
你想保护那些人？
可笑！
常衡冷哼道：“我只是保护我生存的地方，就是这么简单。”
不可能！这你绝不是你生存的地方，吃肉的老虎绝不可能和绵羊睡在一起！你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随你怎么说。”
常衡懒得再解释了。
犀牛怪露出冷笑，明明是个将死的怪物，却搞得好像自己才是胜利者一样怜悯地看着常衡，叫常衡十分不爽。
呵，那我便在天上看着，看着把人族当做归宿的你最终下场如何！
说完，它双目一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直接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常衡看着暴毙的犀牛怪，也不奇怪了，随它怎么样，反正解决了就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依靠着犀牛怪血淋淋的尸体，大口喘息，用手去擦拭脸上的血液。
然后他很快起身，用法术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血腥冲开，变回人的样子，忍着身体的疼痛从另一个方向窜出树林。
常衡现在迫不及待想回村子里，确定她的伤势。总不能用一身妖怪可怕面孔去见人。
身体里的莫名力量依旧在汹涌着，就像是一个崭新的生命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叫常衡十分难受。
可常衡走着走着还是忽然笑了起来。
因为他好像想起来了，自己以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并且心甘情愿地保护谁。
以前他只把杀妖怪当做任务，是妖怪就该杀。可是今天，他为了保护而战斗。
道家本就该是这样，为了保护而杀戮，而不是用保护掩饰杀戮。
他们的道家变味了。那个家伙说得没错。
找回兔子捡起锄头，常衡装作一路狂奔的样子从村民们背后的树林跑出来，大口喘着粗气，把锄头一扔，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们……怎么回事?”
换来的却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常衡抬起头，看见村民们站在一起看着他这边，眼中有警惕，有畏惧。
“怎么了?”常衡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指着身后的废墟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房子变成那样了？”
还是没人回答。
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说出了大概的答案，常衡心中虽然渐渐沉重起来，却还是不敢表露。
最后，还是那个小女孩第一个开口，指着常衡大声叫道：“他肯定也是妖怪！”
常衡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只是小女孩前面说完，后面就被妇人捂住了嘴巴，拉到身后。
一群人看着常衡，最后是王大叔叹着气缓缓走出来，对常衡说：“常老弟，你可别怪我们不厚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不厚道，什么意思？
王婶白了自家汉子一眼，直白道：“是这样的，常衡，我们发现你那个女人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
常衡直摇头，道：“我和她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她肯定是人。”
王婶道：“可是刚刚那妖怪把我家屋子都撞塌了，那独角撞谁身上就在谁身上戳个洞。可是撞到她的时候，为什么就只是把她撞飞了？她的身体难道比我家房子还硬?
周围村民分分点头称是。
“而且啊，你是没看见，刚刚那青面的恶鬼出现的时候，还专门帮你女人挡了一下，你女人还有回应来着，说这样的女人是人，谁信啊！”
“对的对的，我都不信！”
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常衡扫视了一圈，却发现没看见丑东西鸢?的踪迹，这叫他不禁越发担心起来。
“鸢?在哪里，你们把她带出来，我和她当面谈谈。”
他想，要是情况再不济，至少常衡也要带上她。
可是村民们面面相觑后，只是回答她：被我们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