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她与父亲的共同看法,毕竟他们都是姬正的直系亲人,是这时间少有的真心关爱他的存在。
雨欣却正色道:“我劝你们最好别那么做,有些事情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得,配不配才是重点。”
一番话很是无情,叫姬正有些难堪。
可是另一名老妪薎却毫不介意道:“这位小姐便是风之心吧?天地之灵化形成人,恐怕自古至今也仅有小姐这么一位,我们两个老婆子能有幸一见,也是三生有幸了。”
她倒是比祭略显一些年轻,声音也没有那般沙哑,身上的穿着也是早些年的衣服,不说多好看,至少能看出来还是有点时尚念头的。
“只是小姐须知,天道师当年可是拯救了整个世界,更是为我人族夺来一个万载的和平,于人族,其功劳至高,让我们这些只能算是鱼肉的废物只配仰望。但而今世道不同了,风雨将至,我们虽力微,却也想为天道师做点什么。”
这是她们的肺腑之言。很多人族当年都是心怀着一腔热血想要保卫这个种族,可是绝大多数后来都只沦为了妖族的口中食物。只有天道师,最终为人族搏来了和平。
姬正也猜到了,占卜他身上的事情可能极不简单,与他没接受天道之力棉铃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姬正线下背负着一部分上天的意志,对他进行占卜,那就是企图探知天意,极有可能引起天怒,受到极其可怕的劫罚。
不过两位女巫一再坚持,只说要为天道师略尽绵薄之力。
“那好吧。”
姬正最后妥协道:“不过两位前辈切记,一旦有什么问题,就要立刻停止占卜,决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自然。”
两名女巫异口同声道,只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搪塞之言。
她们伸出好像老树皮一样满是褶皱的手,各自从桌子上拿起酒杯与俎器。
祭点道了声冒犯,从姬正身上拔下一根头发放进杯中,然后指尖在杯沿一抹,酒杯便自动注满酒水。
薎双手捧俎,垂头默念着一些姬正压根听不懂的词汇。
祭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那杯中姬正的发丝便宛如有了生命一般随着酒水摇晃,然后缓缓消融。
她缓缓站起身来,闭上眼睛,轻轻倾斜酒杯。
透明的酒水顺着杯嘴流下来,但却并非是正常的流线,而是喷泉那样喷洒着下来的。
姬正起身观看,那酒滴落到盘上,并不聚在一起,而是像某种粘粘的液体一样,形成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图案。
有点像是一棵老树密密麻麻的根茎,又像是人体内细长繁琐的经脉脉络。
最后一滴酒水从杯中落下,祭猛然睁眼。
咔嚓!
一道血红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这片空间显现,甚至来不及叫姬正他们反应,就瞬间击在了俎与酒杯上。
砰然两声巨响,两件器物同时爆碎成了粉末,两个老妪躺在地上,捂着眼睛不住惨叫。
“怎么回事?”
老龙主与孍同时惊起,只见天空知什么时候忽然就变成了血红色,翻腾的红云中,暗红近黑的雷电闪烁,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雷劫。
毁灭的气息瞬间充斥在整个南国的范围内,所有的妖怪都感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仿佛一座天压在了它们的心头!叫它们不由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雨欣唰地站起身,严肃道:“谁都别乱动,这是天谴之雷,专为妄图渎天者而降,若是谁敢帮她们,肯定会被视作与上天作对,一并遭受雷罚,不化飞灰而不罢休!”
姬正愣了。那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名为了他而陷入这样境地的女巫被活活劈死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