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解释这女人是勾栏院里的,人性子烈,初初被卖死不甘愿,便撞了柱子。巧的他路过,就花了些钱将她买下。村人皆是老实本分,听他这么说也就明了开来。向来就痛恨勾栏强买强卖之事,也就同情了那女人。亏得村里大夫医术过硬,人是抢救了回来,可惜不记得事了
“不记得也好。”
族长这么一开腔,众人也响应,毕竟女子过往不堪,伤心事不记得也罢。于是,就这样一过便是五年。前些日子,大门不出的周林氏偏巧带着大女上镇子去,回来后就病了,听说是受了惊吓,医师去的时候嘴里尽说胡话。
还没过几日,更玄的事情来了,很久不来外人的村子一下就来了一行人。到处打听周林氏的消息,村里人向来也是护短,皆口碑紧的很,问什么都敷衍过去。
问的最多的问题便是。
“那大女真是她亲生的?”
“怎么就不是她生的了!娃都八岁了,瞧那鼻子眼多像她!人是亲娘哩,这还做的了假!”
“真是她生的,八年前还是我去接的生呢!”
这群奇怪的人最终是离开了,周林氏也病去了大半,众人好奇相问,她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倒是从他家大女嘴里掏出些话来,不过众人都笑笑没当回事。
“王爷王爷,娘说那人是王爷。”
瞧瞧,这做娘的吓傻了,连带的自家女儿也跟着说胡话。那天家王爷是他们这等平民能见的吗?真是胡闹了。好在没个外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又是几个月一晃而过,夏节来了,山中野果长的旺盛,村中没劳动的妇女都结伴上山采果子去了。如今不是农忙季节,大家也才愿意腾这么点时间。
“周家的,你病可好利索了?”
村中人都是和谐相持的过,周家的林氏自几月前大病就一直不曾出门,听说是病很了。如今往这田头一站,身姿薄弱的让一群壮妇为之心忧。
“我无事了,只是家中有些事物要做,才没顾得出门。”素手抱着小儿子擦了擦嘴边口水,笑到。
要说这周林氏也是个享福的,农忙时节周蒙下地是从不叫她帮忙,生怕累到她。一双比常人白净几分的手,却还是将整个家打理的妥妥帖帖。想来周蒙也是疼爱她过甚,前些年她夜半生产时,时间算误差了,没来得及请个稳婆。那周蒙生生半夜套着草鞋走了几里路去镇子上背了稳婆回来,儿子落地时,一个铁铮铮的大男人都哭了。
村里人倒是常拿这事打趣两口子,周林氏是一片娇羞,周蒙却大大方方的说:“咱媳妇金贵,我不疼着,谁疼去。”
女人们逗笑了一阵,尚在等人的时候,就瞧见田地一头尖叫着跑来一人。待近了,才发现是村里赵家的长媳,一身血迹,蓬头乌面的边跑边哭着大叫。
“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惊骇,一瞧她身上的血,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族长家的忙上前去扶住了她,赶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氏显然惊吓过度,一脸血污被眼泪糊的惨不忍睹,哑着声就哭道:“村里来了一队陌生人,见人就杀!我相公生生被砍了头啊!”
一阵冷气倒抽声,女人们有些惊慌了,瞧她这样也不像是作假。还思量着如何是好时,周林氏就将手里的孩子随意递给了一人。
“帮我看着一下,我去去就回!”
这话才说完,人就跑了,直往村里去。任身后的人怎么唤都叫不住,被扔下的幼子忙啼哭开来。
“娘!娘!”
周林氏连头也没顾着回,就一口气往家里跑,村后方才呆的那地方绝对是安全的,她也放心托付孩子。若如赵氏所说,那些人见人就杀的话,那她家中的大女可怎么办!那可是她与她家相公的孩子!
果然才踏入村中时,到处都是一派打斗的痕迹,血腥味扑鼻而来。常日里相熟甚欢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一时没忍住就哭了起来。看着早已没了气息尚在襁褓的孩子,她又惊又怕,哭着就往周家跑去。
可远远的,她便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她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大女就静静的躺在院中,一身赤红血迹撒了一地。跪在大女身旁的周蒙,旁边也倒了几个黑色身影,持着长剑的右手隐隐在发颤,血滴落下,长时间的打斗不是他能承受的。
“相公!相公!”她不顾一切的喊着,就要跑过去。
一看见她,周蒙赤红的双目登时就颤抖了几下,拼尽了力气大叫:“快走!快走啊你!别过来!快走!”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已经越跑越进了。围攻的黑衣人们显然对她的到来很是满意,领首之人笑了笑,说道:“就是她!只要杀了她,我们就算立了大功了!”
“哈哈,王爷那里少不了奖赏!”
“嗖!”青锋出鞘便是一阵慑人寒光,就在她快要跑进的时候,高举的长剑,狠狠朝她心口刺去······
“不!阿南!”
作者有话要说:唔,更新,莫名觉得看文的人又少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