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轻叹,做了个请的姿势:“裴公子,我们屋里谈。”
苏未晚颔首,跟着魏老进了屋,随后,魏老便吩咐侍从,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也不许进这个小院。
侍从应了下来,出门便把房门紧闭,魏老领着苏未晚在往里间的书房,各自坐定之后,压低了声音:“妄议皇族可是死罪,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是以,今日所说的话,定然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
苏未晚无端的感到一阵紧张,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魏老喝了一杯清茶,清了嗓子道:“太子是先皇后之子,看似礼贤下士,宽容大气,实则心急极深,他自认皇上不知,实际上皇上看的一清二楚,是以,对太子并不喜欢,只是他毕竟是元后嫡子,又是嫡长子,所以皇上一时半刻也没有废他的心思,只是空有储君之位,而四皇子是娴妃之子,继承了娴妃的性子,生性洒脱,为人纯善,但是却并不愚蠢,很多事他都看的清楚明白,只是不屑于去争去抢。”
魏老说的有些口渴,喝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嗓子,便接着说道:“至于七皇子,他母妃沈贵妃很是受皇上宠爱,而对于七皇子也很喜爱,但是七皇子为人太过于刚愎自用,喜怒溢于言表,实在不是做储君的材料,只是在这几个皇子中,皇上明显更喜欢这个儿子,裴公子,你可知为何?”
苏未晚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肯定不是因为沈贵妃深受皇上喜爱而爱屋及乌,轻笑了一下:“很简单,定然是皇上了解七皇子,所以知道七皇子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魏老微眯了眼,对苏未晚更是赞赏,轻笑:“皇上乃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先是君臣才是父子,而我们这位皇帝,生性更是多疑,如果皇子表现的太过于出众,他肯定会担心自己的皇位,更何况,他现在正值壮年,而太子颇有野心,是以,皇上不喜欢他,而七皇子虽然同样也有野心,但是就他那性子,皇上想要掌控他,简直太容易了。”
“那九皇子呢?”
在苏未晚的印象中,不管是上次的太后寿辰宫宴,还是昨日和七皇子一起游湖,九皇子都像是一个隐形人般,看起来毫无存在感,可不知为何,苏未晚总感觉这人不简单。
魏老轻笑,“九皇子不足为虑,他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跟皇上一夜春风之后便有了他,而生下九皇子之后没多久,因着犯了事,便被处死了,而九皇子便被抱养在沈贵妃身边,所以和七皇子甚是深厚,他做什么总是不争不抢,一切以七皇子马首是瞻,而他本身是个不学无术的,所以皇上总是忽略这个儿子,不用太多在意他。”
一时之间,苏未晚陷入了沉思,随后直直的看着魏老:“魏老,你能告诉我,让我去琼林宴并且一步一步引诱我去解答天授神卷的是这四位皇子中的哪一位吗?”
然而,魏老却轻轻摇了摇头:“和他们都没有关系。”苏未晚还要再问,魏老像是知道般,再次轻笑:“你也莫要在问我了,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等实际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苏未晚泄气般的看着魏老,更是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魏老却不为所动,坚持道:“你以后多加小心,至于其他的,等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裴某就先告辞了。”苏未晚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告辞,魏老起身相送。
当苏未晚走到国子监大门口时,居然还有学子在这里等候,看到苏未晚出来,直接迎了上来。苏未晚无奈,给这位学子签了名字,随后更多的学子涌了过来,苏未晚耐心的解答他们的问题。
在苏未晚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总算是把这群学生都打发了,苏未晚从国子监出来,看着缓缓关关上的大门,长舒一口气,以后,除非必要,她是再也不要踏进来了。
苏未晚沿着街道往王府的方向去,却发觉今日的街道格外的热闹,难不成是有什么活动?苏未晚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了身边的小哥。
“小哥,麻烦问一下,今日可是有什么活动?”
小哥轻笑,脆生生的道:“公子还不知道吗?今日是慕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皇上要亲自出城迎接呢,那可是罕见的女将军,很多人都去看热闹呢。”
苏未晚哑然,谢过了小哥,出于好奇,便带着青团上了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