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晚帮着邢老治了伤,因为惦记着渡业楼的事情便没有从药铺离开,想着等时老或者邢老不论是谁醒了能第一时间知道渡业楼的消息。
或许是回到了安全的环境,他们这一觉都睡的相当安稳,等清醒过来,已然是月上树梢。
“哎呀,我都睡了这么久啊。”
时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到一旁紧皱眉头盯着他的时天淼,吓了一跳:“我说时大夫,你不会一直守着我吧?哎呀,我真是太感动了。”此时此刻,他丝毫忘记了之前在时天淼跟前抛下的重磅炸弹。
时天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很是认真的观察了时老,再次确定了之前那就叹息,就是时老在做梦。
却原来,时老发出那声叹息之后,时天淼以为时老已经睡醒,更是认出了他,却没有想到,他抱着时老在原地站了一茶盏的时间,时老一直没有下文,终究认命的把时老挪到了床上,然后,他就一直盯在了这里。
反正,药铺坐诊有苏未晚。
“左右我无事,裴公子又不放心你,所以我便留在了这里。”时天淼轻描淡写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却忽略了时老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我只是在路上跑的有些累了,现在已经休息好了,裴公子还在吗?在的话让他过来一趟吧,我有些话要给她说。”时老再次叹息,不知是在叹息这一次的渡业楼之行,还是在叹息未知的惆怅。
时天淼正准备出去,邢东却匆匆跑了过来:“时老,公子说您要是醒了,便去我师父房间,有些话还是你们一起说比较好。”
时老点头:“也对,左右我也没有受伤。”说罢,便起身随着邢东去了邢老的房间,而时天淼知道他们要说私事,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而此时,屋里只有时老卓老和苏未晚,就连邢东,也被邢老给指使出去了。
“晚姐姐,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时老叹气,他是真没有想到,他们几人隐居了四十年,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早知如此,这些年定然不会这般闲云野鹤。
“什么意思?”苏未晚虽震惊,可并不畏惧,她向来是和豁达的性子,遇到难题了,解开就是了,实在解不开,那就暴力冲击。
时老看了一眼邢老依旧苍白的脸色,再次叹气:“晚姐姐,我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目前而言,晚姐姐关于渡业楼,了解了多少?”
苏未晚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当真不多,只知道渡业楼的初衷是锄奸扶弱,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会变了初衷,开始有钱就能请他们出手,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何渡业楼非要置我于死地,而且,他们好像因为我,迁怒到了睿王。”
“迁怒睿王?”
时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随后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晚姐姐,其实你才是渡业楼的第一任主人。”
“哈?你说什么?”苏未晚只觉得自己幻听了,那个一心要杀她的渡业楼,怎么就成她的了。
“时老,你不会还没有睡醒吧?”苏未晚伸手掐了掐时老的胳膊:“醒醒啦。”
邢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晚姐姐,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何种方法保持你现在的容貌,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有老去,但是渡业楼实实在在是你的产业。”
“说清楚。”苏未晚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为舒适,眼底流转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
时老眼底带着几分怀念,笑道:“渡业楼,当初是晚姐姐带着我,邢老哥,卓老哥,还有秦老弟一起建立的,我们的初衷是锄奸扶弱,而且我们也确实做到了,只是晚姐姐从来不以真实身份示人,除了我们四个,别人甚至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晚姐姐,你知道吗?那段时光,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每天听着别人对我们的赞赏和钦佩,看着江湖上一个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一次次把身患重病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们就觉得,我们所学的一切,都得到了应用,当真是自豪啊。”
“是啊,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快乐的时间。”邢老重复了一句,眼底本来满是美好的光亮却渐渐消失,“可是后来,你却不声不吭的离开,任凭我们怎么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你的踪迹。”
“晚姐姐,你知道我们有多难过吗?”时老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