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人跟牡丹记忆中母亲的容貌太相似了,牡丹就有些受影响,看她这般哀求了半响,那车夫还是不肯答应。牡丹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她轻声道:“婶子,刚好我们租的马车有多余的位置,要不你就把这簪子给我了,然后跟我们沈家拼一辆马车可好?”
妇人猛的回头,看着牡丹,目光又是感激又是羞愧的,她慌忙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簪子递给了牡丹。牡丹冲她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簪子。
沈家租的马车本来就有多的,多这妇人一个不算多的,等到把这局促不安的妇人带到了车队旁,沈家人也都没多说什么,冲着那妇人笑了笑。牡丹怕她不自在,低声对妇人说:“待会婶子就同我坐一辆马车就好了。”
妇人局促的点了点头,跟着牡丹上了马车,马车里头还算宽敞,且牡丹这次回来只带了念春一人,只有她们三人坐在马车里头。那妇人极度的不安,脸色枯黄,又有些发红,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牡丹一眼,再次道谢,“姑娘,真是谢谢您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牡丹笑道:“我是沈氏牡丹,婶子唤我牡丹即可。”
妇人点了点头,也把自己的名讳告诉了牡丹,只说自己叫陶婉娘,其他的事情关于自己夫家的事情她也没多说一句。
不一会,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过来叫了牡丹过去,牡丹过去了老太太的马车上,老太太也不多说什么,只问道:“听说你把船上那妇人请到你马车上头了?”牡丹坐在老太太对面,看着老太太有些花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庞,轻点了点头,“我瞅着她挺可怜的,让她跟我们拼一个马车好了。”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笑,睁开眼睛打量了牡丹一眼,“好歹我也是你祖母,知晓你是个什么性儿的人,你从小记性就好。你母亲过世的时候你已经明了事理,哭了好几天,你爹怎么哄都哄不住,眼下这妇人跟你母亲长的那么相似,难怪你如何,这也没什么,我想说的是,这妇人可是有家室的?要是没有倒不妨收留了下来,你爹年纪也大了,自从你母亲去了后,他为了你们姐弟两,也没续个弦,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跟你母亲这么相似的,倒不如留下来伺候他算了,他也老了,等你们大了成家立业,他一个人也是孤苦伶仃的……”
老太太如今也是想开了,这些年她对三房多差劲啊,可三房如今还不是没怎么怨恨好,对她依旧孝顺着,她也算是看开了。
牡丹到也知道这个理儿,她也心疼自己的爹,以后她跟沈焕大了,成亲了,爹也老了,身边总不能没个伺候的人,可——“祖母,这婶子是有家室的人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也没法了,等回平陵后也该给你爹张罗个填房了,你跟阿焕没意见吧?”
牡丹笑道:“只要是个好的,自然是没意见的。”她的确希望爹能找个以后也算是有个伴儿,不过前提是那女子性子不错,不是个搅事儿的主。
老太太挥了挥手,“好了,你赶紧回去把,要启程了。”
剩下这一路,牡丹就跟着这陶婉娘坐着同一辆马车,这婉娘话不多,平日在马车上也只是幽幽的看着马车外一晃而过的景色。
马车走了好几日终于看到了平陵城的大门,此刻不过是刚刚过了晌午,城门也还没关闭,马车一路驶进了平陵城内。一进入城内婉娘就下了马车,再次跟牡丹道了谢。
沈家人也都回了沈家,这次跟着回来的还有二房的人,回去后,给二房安排了院子,大家一路舟车劳累的只让厨房随便做了些吃的东西就早早的歇息了。
这一路上没有卫琅宴的骚扰,牡丹过的很是舒心,这一回来她就忍不住有些担心,害怕殿下半夜又进了她的闺房。
果然,梳洗过后,上了床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察觉有人在她身侧躺了下来,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让她忍不住有些安心,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实在太困了,连翻转个身子都不想动,任由身后的男人抱住了他,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
夜里睡得太好,牡丹第二日一早就醒来的很早,外头的天色还是暗着的她就醒了过来,动了动身子,察觉禁锢着的有力的手臂,她微微侧头看了身后的男人有些模糊的面容一眼,他似乎正闭着眼睛,很缓慢的呼吸声。
似乎察觉到她醒了过来,男人也跟着睁开了眼睛,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怎么不在睡一会?舟车劳顿的,你再睡会。”
牡丹早就没了困意,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不困了。”她迟疑了下,想了下措词,又缓慢的道:“殿下,我想说……我们始终没有成亲,以后您能不能不要……”
卫琅宴把她搂紧在怀中,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你了,想抱抱你,前几天从临淮快马加鞭赶回来之后一直在忙别的事儿,昨天晚上才得了空,就想过来抱抱你,你且放心,我知晓你担心的是什么,日后不会再随意了,我会等到我们成亲的。”他也会加快速度安排好一切的。
牡丹也有些心疼他,倒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默默的任由他抱着了。过了好一会,才又听见他说:“过些日子蒋侯府可能会出事,让你大伯他们少跟蒋侯府的人接触一些,这些日子若是有侯府的人过来递请帖给你们,都回拒了吧。”
蒋侯府?沈牡丹一怔,不由的问道:“是殿下要铲除他们吗?他们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