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摇头：“不知道。”
不过看来问题很严重，因为程文渊对她的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连坐都不请她坐下，而是让她站着。
“你的设计稿已经通过审核，已经打样，样品也已经下发到下面的工厂。第一批订单十万，已经在积极赶制，衍生的产品也已经初步成模。”
“这些……不是好消息吗？”苏晴挑眉，美目里流露出不解。
程文渊说：“的确是好消息，各大合作商对你的设计非常满意。可是，就在今天，巴黎时装大赛的出品方送来了一份起诉书，起诉你涉嫌抄袭他们其中的一部参赛作品。”
“不可能。”苏晴立刻否认：“设计稿是我辛辛苦苦一笔一划画出来的，而且我亲自去清河镇采风，好不容易才进的清水村，别说涉嫌抄袭，连雷同都不可能雷同。我在定稿之前，还特意确认过。”
“这是起诉书和参赛作品，你自己看。”程文渊将起诉书和参赛作品的复印件拿给她。
苏晴连忙接过来翻看。
果然，这部参赛作品和她的设计稿很像，除了一些小细节不同，其他部分简直一模一样。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苏晴喃喃自语。
程文渊表情严肃说：“现在如果我们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答复，对方就要起诉你和公司。一旦这件事曝光，不止是要赔偿的问题，还有你和公司的名誉也会受损。恐怕以后，你就很难再在这一行业待下去。”
“这件事不对，是她抄袭我。即便是雷同，可是有些小细节也不可能如此相似，这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苏晴又仔细看了一遍，立刻说。
程文渊说：“可是对方的设计稿比你的设计稿早两天定稿，送去了时装大赛。也就是说，如果确定其中一方涉嫌抄袭，那么涉嫌抄袭的人是你，而不是对方。”
“为什么会这样？”苏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在这一行待了那么久，早就知道这一行涉嫌抄袭这种事情屡屡发生。可是却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自己才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抄袭者？简直让她难以接受。
“程总，你相信我吗？”苏晴看着程文渊问。
程文渊蹙眉说：“苏晴，你应该知道，只有我相信你是不够的。你如果想让别人相信你，想让对方撤诉，就要拿出证据。你好好想想，你的设计稿在没有定稿之前都有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看过你的设计稿，然后抄袭了你的设计稿？”
“巴黎服装设计大赛的参赛者身份，我也查过，她是中国人。而且，是b市人。”程文渊又说。
b市就在a市隔壁，两座城市相隔很近，这实在是太说明问题。
苏晴闭了闭眼睛。
她的设计稿在没有定稿之前有谁知道？
袁菲看过，程文渊知道，还有……韩岩。
韩岩知道。
岂止是在定稿之前看过，他在她初步画稿的时候就知道。而且，有些小细节还是韩岩提醒她。
比如说桃花，比如说鸢尾草。
而参赛作品鸢尾草的位置，和韩岩提议她的位置一模一样。
“想到什么了？”程文渊问。
苏晴抿唇，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想到什么可疑人物，我……再想想吧！”
程文渊叹了口气，表情凝重说：“苏晴，我给你争取两天时间，你早点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如果不能证明你的清白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如何。”
苏晴知道。
不止是大额赔偿，以后她恐怕再难在这一行待下去，会成为臭名昭着的抄袭者。
“你先出去吧！好好想想，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线索。”
苏晴点头，无力的站起来，步伐像灌了铅一样。
她一出门，就看到已经来上班的韩岩。
韩岩在公司和在外完全不同。
在外的时候就跟一只小奶狗一样，又黏人又软萌，仿佛下一刻就会对你吐舌头。
可是到了公司，他又成了那个又冷又酷的冷面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