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疑惑归疑惑,小黑二话不说就把车开去了京市的墓园。
江家人即便再势利,给江宴死后的排面要多大有多大,以江宴的名义做好事,各种捐款,赚足了江城集团的热度和话题,还博得了公众和媒体的好感,集团的股价不降反升。
江宴的墓地亦是块面积大的风水宝地。
张玉有些迷~信,觉得挺不吉利的,所以坚持不肯把南南带入墓园里面,顾思澜让小黑陪着她和孩子,自己一个人缓缓走进去的。
刀口没那么快愈合,仅仅八九天的时间,还不是很好走路。
顾思澜静静地注视着江宴的墓碑,望着他的黑白相片,好像这个人的五官容貌,即便是细微的表情,早已刻入了她的骨子里。她胸口微微沉重,似有感概万千。
她眸光陷入了长时间凝固的情绪中,自言自语道:“江宴,其实我应该高兴的,但是却没有。你一定会觉得我假惺惺吧,毕竟我想离开你,想陷害你不是第一次了。我爱过你,好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上辈子我卑微地追着你,逼你结婚,最后的结局让我们都活得很痛苦。不对,也许我当时被火烧死了,你会很开心吧,开心的立刻把沈颜娶了。为什么这辈子不保持讨厌我的态度呢?为什么在做出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之后,还要用生命来证明在乎我?”
不知不觉,顾思澜感到有液体从下睫处滚落,冰冰凉凉的,她伸手一摸脸颊,竟是眼泪。
原来她哭了,竟完全没感觉到。
顾思澜的表情很正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红,毫无泪点。
她继续说:“江宴,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感激你,永远都不会。最后,我们两清了,这段孽缘结束了。我会忘记你,我和南南一定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
说完,她转身离去。
一道男人的身影,缓缓地从前一拍的墓碑旁走了出来,目光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顾思澜的背影。
定睛一看,这个男人是宋毅。
宋毅锁紧了眉,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墓碑上冷峻的男人,嘴唇微微开合,拳头紧握又松开,终是没有做什么。
表情却显得有些气恼。
……
六年后。
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顾医生,手术马上开始了,你好了吗?主任让我来喊你。”
门外,护士小林的声音传来。
“马上来。”
办公室里的女人紧急地应道,只见她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皮肤近乎冷白透明,五官精致中带着一丝清冷,唇微薄,下巴的弧度有些尖,整体的脸型是偏向于鹅蛋的,她严肃的时候,让人特别有距离感,不好亲近。
压下眉宇间的忧愁,调整好心态,她很快便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手术中。
换好了手术服,进了手术室,其他的事情便全部抛去九霄云外,专心致志地进行眼前的工作。
她不是主刀,给主任当助手。
两个小时后,胸腔的手术顺利完成。
因为高度集中精神,一下子放松了之后,整个人好像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浑身没什么力气。
顾医生清洗完,回到了胸外科的办公室,有几个医生聊天正酣,笑声,吵闹声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后来,又陆续走进来两个,办公室里更加的热闹起来。
“下班去聚餐吧,对面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七折,听说味道不错。”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了。”
“唉,我今天值班,你们故意的吧!”
“要不然我们帮你打包?”
“……”
几个人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医生试探性地问窗边正在走神的女人:“顾医生,今天晚上聚餐,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被点名了。
顾思澜转过头,发现对方是谢俊,谢医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眼睛,一七五的个子,好像比自己大四五岁,还没结婚,在各科室都十分吃香,经常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虽然是一个办公室的,但她确实和同事们不是很熟悉,知道谢医生的事儿,可能是因为经常听到大家打趣他,记了一嘴。
她实习的医院不是这里,本硕连读毕业之后,去年被招入了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满打满算,在这儿干了四五个月。
刚来的时候,就有人在背后说,她可能是个关系户。毕竟这家医院是南市首屈一指的,医学生挤破头都想进来,虽然不可否认顾思澜是有实力的,但因为外貌长得漂亮,难免让人想入非非,有不好的猜测。
不过顾思澜从来不澄清,也很少会说话。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不好亲近,性子又冷,所以显得很不合群吧。
和前几次一样,顾思澜礼貌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
男医生有些气馁地摸了摸鼻子,勉强扯了扯嘴角,“好吧,那下次。”
果然碰了钉子。
其余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乐,个个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下班时间一到,顾思澜就收拾好东西,换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系上了一条格子围巾,很普通简单的打扮,穿在她的身上,散发着由内而外的气质,更穿出了一种高级和神秘感。
“俊儿,咱别看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有人拍了拍谢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尽管如此,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另一人说:“顾医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