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争夺抚养权的案子,一般是通知原告被告去法院协商,如果能私下达成协议是最好的,开庭审理的话除了要聘请律师,可能不止一次的出庭,费时费力费钱。
顾思澜没有告诉蓝屿图,一个人过去了。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总麻烦别人也不好。
反正她去就是拒绝的,让楼凤死了这条心。打官司就打官司,她奉陪到底!
到达目的地,顾思澜并没有见到楼凤和她的助理以及律师通通没在,法院的调解员接待了她,其实也就是走一过场,和她交谈了挺长的时间,言语之间如果不接受庭外调解的话,竟是让她做好败诉的心里准备。
顾思澜不知道这个调解员是不是被楼凤收买了,还是说,她身为一个母亲,就连胜诉的概率都那么小?楼凤又有什么优势?钱多么。
简直荒谬!
南南是她生的啊,南南是她的一切!
她这辈子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南南而来的,至少在南南成年之前,她必须照顾好他!
走到门口,蓝屿图脚步略显急促地迎了上来,头发丝儿有点吹乱了,尽量压稳了声音问:“怎么没告诉我就过来了?幸好我在这儿有一个熟人。”
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眼神里流露出呼之欲出的心疼来。
认识以来他便是一个温和的男人,没有任何的脾气,总是嘴角淡淡的笑着。
顾思澜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有时候感谢说多了,真的很矫情。
蓝屿图带着她去了南市某高级写字楼的律师事务所,顾思澜对这个行业不是很了解,但几年前曾经跑过很多家,她清楚至少蓝屿图请的律师已经是国内比较好的了。而且这位年轻的黄律师,似乎是特意从外省飞过来的,他只是借用了场地,并非事务所的律师。
最诧异的是,黄律师竟然提前掌握了她和南南以及对方的绝大部分能查到的资料。像江城集团几年前那么出名的企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惹人注目,只是这些年强大的竞争对手公司冒出了不少,江城集团渐渐地没有那么风光了,今时不同往日。
黄律师问了她一些网上查不到的问题,除了稍微敏~感的,顾思澜几乎据实以告,在有关南南的问题上不敢隐瞒。
顾思澜看着黄律师的表情,心里没底,忍不住问:“请问我有多少胜算?”
黄律师沉吟片刻,严谨的道:“顾女士,首先我不提胜算的概率,我主要想告诉你,对方的辩护律师一定会抓着你哪几个点开始攻击。第一,一定是你医生的工作,经常加班,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顾思澜想否认想反驳,喉咙里却半个字都挤不出来。因为她如果立即说愿意辞职在家照顾孩子,对方一定又会从经济来源上质疑她。
紧接着黄律师又十分犀利地指出几个令她毫无招架之力的地方,简直戳中了她的软肋。但她必须承认,第一点就已经很致命了。
最后黄律师告诉她,现在有一半的胜算。
如果她能够创造出一个适合孩子的家庭环境,那么胜算就大了,而且对方辩护律师即便能找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来,也没什么用处了。
顾思澜喃喃:“我怎么创造?”
黄律师道:“比如结婚,找一个可以为你分担的伴侣,那样你辞职与否到不是特别重要了。但是这个丈夫的人选肯定不能随便乱找一个糊弄,对方也不是傻子。”
说完,黄律师微微侧头,和蓝屿图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谈话以来,一直非常安静的蓝屿图眸光暗了暗,嘴角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顾思澜哪里能注意到他们是何种的表情,顿时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而且,她真的要为了南南,和某个男人结婚吗?
简直太荒唐了。
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黄律师继续说:“顾女士,我只是建议,特别希望你能打赢这场官司,毕竟你的孩子还生着病呢,离开妈妈的话,对这种病的恢复也会有影响的。你要是真有比较合适的对象,能够在婚后包容孩子,视若己出的好男人,对孩子也是件好事。单亲家庭的孩子百分之九十在童年都是不幸福的,很容易走向极端。”
“我明白的,谢谢你,黄律师。”
顾思澜脸色腊黄,嘴唇泛着白。因为她知道,对方没有危言耸听,这也是她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两人离开之后,蓝屿图送她到了康复中心的地下车库。
心事重重的顾思澜刚要解开安全带,被蓝屿图扣住了手指。
温热的触碰,顾思澜却是下意识地躲开了。
蓝屿图看着她条件反射的动作,蓝眸中起了浅浅的变化,但是转瞬即逝。他侧过身,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深深地凝视着她,郑重其事又无比认真地道:“思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顾思澜不敢看他,可是好像是意料之中的,虽然沉默了一路,她知道他一定会说。
下一瞬,蓝屿图握住了她刚刚逃离的手,慎重地抓紧,“我知道自己可能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我想帮助你和南南,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成为你的丈夫,南南的父亲,我很喜欢他,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任何人会像我一样的呵护他,宠爱他,甚至我可以答应咱们婚后不再有任何的孩子……”
他突然激动起来,眼中涌动着幽蓝的光,又渐渐地平复下来,些许苦涩地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