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眸光怔怔的,心里很是动容,也存有愧疚。
她知道自己一向是个心肠软的,任谁遇到这般春风化雨的男人,恐怕都无法抵挡住他的温暖。她昨天晚上竟然没有将蓝屿图正确的摆放在男朋友的位置上,而是任由汤米和稀泥,他心里一定很委屈难过吧。更何况,他是担心南南没人照顾,特意赶回来的。
可是现在脸上没有半点失落怨怒,又巴巴地送了早餐过来。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顾思澜面色羞赧,无法正视他专注浓烈的目光。
“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你竟如此客气,我有点伤心了……”他佯装叹气摇头,眉眼仍是含着笑的。
“你能不能,别对我太好,我怕自己最后……”顾思澜知道自己这番说辞有些无赖,既想享受对方的付出,又不保证自己是否能用爱来回报对方。
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如果仅仅是搭伙过日子,不需要她投入爱情,那么她所遇到的选择太多了,也许早就可以结婚了。
蓝屿图太好了,她怕自己辜负对方。
为他所不值。
蓝屿图见她面露犹疑,眸光闪过一道暗光,轻轻地道:“我说过,你随时可以中止我们的关系,谁让我那么在乎你,我更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即便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顾思澜鼻头渐有酸意,胸臆间发胀,很想说点什么。
身后传来了关门声,是穿戴好的南南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脸上还带着些睡眼惺忪的。
南南的自理能力其实不错,能自己穿衣,做一些小家务。
顾思澜虽然时常给他念拼音念字,但根本不知道小家伙掌握了多少。
蓝屿图马上招呼南南吃饭。
在他的询问下,顾思澜把这几天发生的几件重要的事情说了说,包括楼凤登堂入室险些把南南给抱走,而蓝屿图呢,过两天仍然要飞去国外,他母亲的手术推迟了,所以他中间回来一趟处理一些公事儿。
顾思澜觉得这是他的托词,他故意这么说,想让她减少心理负担。
她曾经看到网上有人说,同研究心理学的人相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儿,因为你在他面前没有秘密,根本藏不住,稍不留神,就被套话了。
顾思澜却是不以为然,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恐怖的?
难道相互理解不好么,兴许吵架都不会吵。
不知道她和那个人是不是八字相冲,从来就没有和平的时光,见面就吵架,天天吵,要不然就是冷嘲热讽指桑骂槐,那个人呢生气了发怒了,就开始吼人凶人,最后两败俱伤。
“思澜,你在听吗?”
蓝屿图的话把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现实。
“什么?”
“你和南南搬到我在医院附近的别墅去住吧,家里有佣人,房间也宽敞,好不好?”他仔细观察顾思澜的表情,眼中含着期许,“其实前阵子,我就让人把南南的房间布置好了,散了味道,随时可以过去……”
顾思澜眸子微微一怔,“我……”
“你不必马上回答我,后天我出国前再给我答复吧。你放心,你的房间也是单独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别墅里还有佣人阿姨住着……”蓝屿图急忙解释道,“或者我仍然住在这个小区里。”
顾思澜看见他罕见的笨嘴饶舌,竟是有几分赧然的意思,“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可能旁人觉得她无比矫情,毕竟她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单亲妈妈,和纯洁沾不上边,但她确实很抗拒那种行为。更别提,她和蓝屿图仅仅是开始罢了。
顾思澜顿了顿,“我觉得,太麻烦了,也太快了……”
蓝屿图不疾不徐:“没关系,你想想,我就是担心自己不在的日子,你和南南身边没人照顾,而且楼凤那边不知道还会不会故意找你麻烦。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们两个从来不是我的负担和麻烦。”
……
蓝屿图送顾思澜到医院,便把南南给领走了。
顾思澜还是没能直接答应对方。
同~居的话,实在太快了。
但蓝屿图确实是好心,没有任何龌蹉的想法。
搬家比起换个工作单位或者干脆放弃工作,要容易一些,就这么容易的问题,她还考虑那么久。
巧合的是,中午,她接到了来自房东的电话。
她寻思着,这也不是交房租的日子,而且她从来都是预交,有什么事儿吗?
眼皮子却是不安的弹跳了起来。
房东的声音很是客气,意思呢是她的儿子下个月带着女朋友要回南市定居了,希望顾思澜这个月能搬走,因为她儿子的工作突然有个机会调动过来,所以没能事先通知顾思澜。
距离月底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重新找房子租哪有那么快。
只可惜家里的乡村风别墅离工作医院太远了,否则她哪里会租房子。
最后顾思澜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房东就把押金以及多交的房租全都转入了她的微信账号里,还有一笔表示歉意的违约金。
看来,连老天爷都认为她应该搬到蓝屿图那里去吗?
顾思澜只是有点没来由的心慌,不踏实。
还有两天时间,让她再好好想想罢!
下午,有一台她主刀的开胸手术。
顾思澜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只要是安排手术的日子,不管这一天的心情是如何糟糕,心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