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得相当的顺利,就是一个心脏搭桥,技术相对已经很成熟了,成功率也是极高的。
他们早已不是实习生了,在搭档配合的时候,自然是十分专业的。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顾思澜发现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是来自汤米的。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而且连胡主任都默认了。
出于礼貌,顾思澜还是回了一通。
汤米几乎是秒接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没有什么重点。
就在顾思澜有些失去耐心的时候,汤米道:“我们在你医院的地下停车库,靠近b出口的位置,车位是……”
“能问一下,是皮先生要见我吗?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身体原因可以挂号的。”顾思澜当然知道这位皮先生肯定不是来看病的,只不过是她拒绝的托词罢了。
她真的挺想知道,有什么必须要同她见面的理由?
她和皮先生完全是陌生人,甚至连真面目都没看清过。
“是很重要的事,顾医生,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南市了,请你务必下来一趟。”汤米几乎是讨好的恳求了。
“电话里不可以说吗?我现在可能没空。”
话落,汤米那边好像是在同人交谈,窸窸窣窣的动静,说话声安静了几秒钟,他回答说:“顾医生,那等你什么时候空了,来停车场找我们,先生等你。”
最后一句话几乎挑明了,也增加了暧~昧的意思。
顾思澜心跳快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难不成人家打算离开南市之前同自己表白?不,她真的不能生出这种明显自恋且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实在看不透皮先生这个人,除了别扭压抑拧巴,从头到尾保持着神秘,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十分钟之后。
顾思澜找了一个借口溜下来,出现在地下停车场。
皮先生的车挺好找的,是一辆黑色的卡宴。
最关键的是,汤米站在过道上探头探脑的,一瞧见她的身影,脸上笑开了花,狗腿似的跑到了后座的窗口,嘴巴开开合合的,估计同皮先生汇报呢。
车窗前后的玻璃都是从外对内不可视的,所以顾思澜走过来的角度,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顾医生,上车谈。”汤米贴心地给她开了车门。
“谢谢。”
老实说,顾思澜是不担心这对主仆对自己做什么,要有什么早就发生了,但奇奇怪怪的想法是肯定有的。
她直接坐了进去,便立即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男人的压迫感,也不敢看对方。
“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思澜咄咄逼人,“我希望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您的行为已经对我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困扰,超出了一个出院病人的本分。”
仔细想想,真的就是从皮先生一来开始,后来一系列事情如同恶性循环一般,总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
她没有换白大褂,口罩也已经被她摘下来了,头发梳成了低马尾,丝毫不影响日常工作,好像天底下美丽的人,随便打扮一下或者是干脆不打扮,也是美的。
皮先生的目光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然而眼中却是凛然森寒:“蓝屿图不是好人,你尽快和他分手。”
完全是给她下达命令和通知,不容置喙的那种。
真是……很奇怪,也很搞笑。
顾思澜冷笑:“皮先生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的?即便是我的家人好友,也断然不会这种语气,更何况,你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
“他绝没有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对方声音沉沉,好像还夹杂着一丝‘我全都是为你’的好心。
“他有什么目的?”顾思澜本来懒得同他废话,可就是没管住自己的双腿,诡异地留在了车内,继续听他会说些什么,他能编出什么借口来。
蓝屿图要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自己,顾思澜是真的想不出自己和南南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蓝屿图费尽心机的。
即便蓝屿图知道南南是江城集团死去的江宴的儿子,也无利可图,因为江城集团现在岌岌可危,而蓝屿图根本就不缺钱。
果然,皮先生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此人绝非善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把自己隐藏的非常好,几乎所有的痕迹都销毁了,我查不到太多的东西,你必须提防他,远离这个人。正因为他表现得温和大度,温文儒雅,才越发证明了他心里的阴暗面。我担心他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皮先生说这番话有什么目的?你别告诉我,我们认识没几天,你就好心到替我调查我的男朋友,帮我考验他的人品?那皮先生还真的是一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大好人!”顾思澜脸上早就没了笑容,冷若冰霜地挑了挑眉,“还是说皮先生自己对我心怀不轨,所以故意挑拨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否认。
唇线紧抿。
从顾思澜的角度,即便是侧颜的轮廓,也是无比震撼的好看,如同雕塑一般。
他是真的很奇怪,如果大大方方地说喜欢自己,处于嫉妒,那还说得过去,偏偏是这种沉默得阴阳怪气的状态,没来由的让人心浮气躁,心烦意乱。
“如果是处于好心,皮先生恐怕管得太宽,我和我的男朋友认识很多年,我相信他的为人。”顾思澜毫不客气地道,“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