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咄咄逼人的语气,顾思澜真是拿他没办法。
“没有订,现在订,可以吗?”
“不可以,房间全满了。”
“……”
两人争锋相对的,而且钟明的针对已经升级为白热化了。
不过,让顾思澜奇怪的是头一次看到皮先生吃瘪还没有做什么,似乎一直挺给钟明面子的,忽然觉得挺有趣。
但也只是偶尔动了动这个念头,很快就和南南两人进了房间,把其他两个人晾在了外面。
顾思澜倒没有那么担心,横竖外面两人打不起来。
房间的隔音做的不错。
刚开始还有一些说话的声音飘进来,后来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想必两个人都离开了。
不过她这回伤得的确有点重,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背上肿了一大块,火辣辣地痛起来。
等南南睡着了,顾思澜打算去问问前台,有没有冰袋冰块之类,碘伏这些她自己行李也带了。
刚刚穿过走廊,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便看见了皮先生。
他手里正提着一个冰袋,嘶嘶地冒着冷气。
“走,我帮你敷。”
他推了一把,反手将顾思澜虚虚地带入怀里,顾思澜几乎是被半推半就着地原路返回。
“谢谢你的冰袋,我自己可以。”顾思澜走到门口,却不打算刷开房卡,推拒已经很明显了。
对方居高临下,语气认真中戴着霸道:“伤在背上,你自己不可以,逞什么能。”
被教训了 。
顾思澜感觉自己就很莫名其妙的,脑子里确实有两个声音在打架,稀里糊涂地被说服了,把人放了进来。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一种接纳与默认。
但是有些东西不受控制了。
人和人相互之间的磁场和吸引力便是如此。
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对方真的让她产生了信赖,即便她现在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南南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熟了。
顾思澜注意到皮先生进门之后看了南南的方向,便刻意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南南身边, 盯着他仔细端详。
顾思澜刚摸到开关,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掌给按住了。
她的手一阵瑟缩,仓惶地逃离。
“嘘。”
他的唇瓣无声息地开合:不要开灯。
顾思澜听懂了他的意思,门口进来的卫生间是有灯光的,所以室内是可以朦胧视人的,只是没有那么真切,细致到毛孔。
他没有后退,目光漆黑,灼灼地望着她:“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明明屋子里有第三个人,顾思澜感觉自己的呼吸乱个不停,空气中漂浮着各种不安以及躁动的英子,她甚至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也是一样的。
“我不脱。”她发现让对方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而皮先生则发现她像个鹌鹑似的,在害羞。
“不会对你做什么,别想歪。”
眼下皮先生说话,都是压着声音的,必须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
他每次一凑近,顾思澜的耳朵滚烫滚烫的,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袭遍了全身……要疯了,身体就跟浆糊似的,她感觉自己站不住了。
“我保证。”
他的呼吸又喷过来。
顾思澜不争气地尾椎一软,直接跌坐在床上。
实在是丢人!
顾思澜伤的位置偏向于腰,所以只要把上衣往上撩个几公分,就能看见一处肿得高高的凸起。
这该死的!
皮先生顿时皱眉,眼中闪过一记寒意,随即指腹轻轻地触碰上去,听见她发出嘶的一声,想必是在忍耐。
其实房间里温度还算可以,没有开空调,但是冰袋敷上去的时候,尽管已经隔着一层纱布,有一种钻心的刺冷。
小孩子可能会嗷嗷叫,大人自然是能忍耐的。
冰袋按了半个小时。
然后又喷了点碘伏消毒,用纱布简单地粘了一层。
确实比刚刚好多了,也不辣,也不痛了。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心无旁骛,小心翼翼,就在顾思澜还傻傻地防备着的时候,他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顾思澜心跳如鼓,对自己有些无语,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想得太多,思想不纯洁的人。
翌日。
顾思澜是侧着睡的,背上的伤处,明显消肿了一大半,只是隐隐约约能察觉到痛,总之走路是没有影响了。
她昨晚还在担心今天恐怕没办法出行了,好在恢复得快,不然南南玩得也不愉快。
大抵还是起晚了一些,叶青她们跟着出海的,已经出发了。
顾思澜索性和南南慢慢悠悠地起床,去民宿提供的餐厅吃早饭,到时候有其他的快艇之类,体验一下也很棒。
哪里晓得刚刚进入餐厅,便有人喊她的名字。
“顾医生,南南,这边!”
顾思澜定睛一看,居然是汤米。
他这次倒是没穿得古里古怪,很休闲的便装,冲着她们使劲地招手,顾思澜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对面的男人自然不用说,正是皮先生。
也不知道钟明是怎么被说服的。
他昨晚还真的住进了同一家民宿。
早餐是自助餐形式的,因为她们起得晚,所以选择的食物范围就比较少了,好在剩下的食物都是温热的,顾思澜吃的很满足,南南的胃口也不错,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茶叶蛋,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把大家给逗笑了,最后他自己也乐了。
汤米问:“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