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对许寄北说:“你先走吧,谢谢你。”
许寄北看了一眼江宴,担心自己越帮越忙,最终没下车,只是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
“好,再见。”
顾思澜神态自然的挥挥手,拎着大包的手却是一紧,深怕江宴发现里面的药,即便没发现,江宴看见她和许寄北在一块儿,想来又要发怒。
不知道江宴是哪里来的控制谷欠,见不得半点她同其他男人亲近的画面和举动。
然而没想到的是,江宴的目光只是在扬长而去的许寄北脸上停留一瞬,飞快地落在她颊边,顷刻间怒意磅礴,问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弄的?”
顾思澜愣住了,难道正常操作他不是应该发脾气吗?毕竟她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大半天。
顾思澜顿时面容冷淡下来,她的确可以在江宴面前告方晴的状,但沈颜绝对不会承认的,那个女人狡猾得很,更何况她现在正希望沈颜能牢牢地绑住江宴,思及此,她淡淡道:“没有谁弄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机没电了,只是碰巧遇到许寄北,把我送回来。”
江宴瞪着她。
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在大街上到处找她,又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干,她出现之后三言两语轻描淡写,还刻意维护许寄北?!
明明昨晚乃至今天早上,她的乖顺,她的装睡,她不经意地冲着自己撒娇说跑不动,十分鲜活的样子,这会儿眉眼疏离,冷若冰霜,自动横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许寄北有关吗?
江宴的情绪暴躁到了极点,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牵动了他的喜怒哀乐,每一次他自以为控制得很好,却频频失控。
他的气息再度冷厉下来,“顾思澜,在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之前,想想你还躺在床上的父亲……你那天在医院里是怎么求我的,还是你本来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很清楚,小江总不用时刻提醒我!”
顾思澜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愠怒。要说对江宴没迁怒,是假的,因为江宴的步步紧逼,让所有的一切都脱了轨。
她现在绝对不能和江宴对着干,她必须要为孩子做打算。在肚子被看出来之前,处理好一切,远离他。
留给时间不多了,她并没有把握,但必须全力以赴。否则,恐怕他们母子在劫难逃。
江宴已经预料到她会是这种隐忍怨怼的态度,什么顺从服软都是虚的,这个女人从没花半点的心思在他身上,演技木讷,毫无诚意。
顷刻间,他青筋暴跳,脸上酝酿着勃然大怒。
没想到下一秒顾思澜却轻轻地咬唇,说:“对不起,没有提前说一声,就走了。如果这件事有影响到你或者造成你的困扰,我跟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怔愣片刻,江宴才绷着脸低低地道:“你凭什么认为,随便道个歉,我就要原谅你?许寄北倒是对你情意深重,都到了这份上,竟然还敢招惹你。”
说到后来他脸上满是阴鸷,近乎咬牙切齿。
顾思澜没有着急单方面撇清许寄北,理智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许寄北只是为人比较仗义,我不喜欢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江宴试图从她眼睛里分辨出谎言的成分来,并没有,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了,嘴角几不可闻地翘了翘,但仍然绷着脸:“我姑且相信你。但是,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
这就不追究了?
顾思澜虽然诧异,却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接下来江宴接到助理的电话,就直接走了,走之前硬梆梆地说:“把你手机电充上。”
“嗯。”
……
第二天,顾志远的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
在医院里休养的几天,顾思澜姐弟俩轮着照顾顾志远,差不多再呆上一两天就能出院了。但是,他们出院以后住哪儿是个大问题。
她手里根本没钱了,总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当作交~易的筹码,心安理得地问江宴伸手拿钱。
她做不到。
至于江城集团的几千万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即便是站在法律的角度很难向她父亲追究的。
江宴知道她的处境,估计等着她开口求他吧。
不过这些天他一直在外地出差,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联系。
顾思澜不担心沈颜方晴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她们心虚,也最怕江宴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
沈颜和她不同,毕竟自己从来不担心会失去江宴。
她和江宴永远没有未来。
正式出院那天,顾思澜去办手续,最后意外的还退了上万块钱的费用。
她仔细看了看费用单子,里面的很多项目都报销了极大的比例。
应该是许寄北帮的忙。
思来想去,顾思澜发了一条感谢的信息给对方。
她刚走回病房,到了门口,却看见有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和思源起了争执。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只见思源面色铁青的拦着他们,场面有些剑拔弩张,准确的说是源于她弟单方面的,顾思澜连忙走过去。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道:“顾小姐,我们是江先生派来的,接您父亲出院,他已经安排好了。”
顾思澜没反应过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