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思澜轻轻地道,“有个叫祥哥的,他在仓库里吗?”
“没在。”江宴探究地问:“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地址,谁告诉你的?”
顾思澜不慌不忙:“思源以前跟我提过这个地方,祥哥是个很危险的人,我怕他又和祥哥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快点睡。如果这两天你的精神状态还好的话,我们后天去你爸那儿。”
“……”顾思澜张了张唇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宴自顾自躺在了她身边,占据了病床的一半,一语双关道:“不用感激,因为我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顾思澜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江宴真的想多了,用不着假惺惺地装为她着想。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她的一切遭遇、家里的变故等等,与江宴的干涉脱不了关系。
他这种时好时坏,阴沉不定的性格,如何叫人生出好感来?
一个事事强迫她、以后更有可能夺走她全部的人,她凭什么感激?
尤其是江宴的靠近,让她想到景山别墅那晚恶心的画面,他粗暴的行为,喉中顿时有干呕的冲动,她立刻捂住嘴,侧转过身,背对着他,轻轻道:“太挤了。”
“赶我?”
病房里好像是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江宴声音中透着不满和疑问。
顾思澜默不作声,将身子挨着边缘,尽可能地不想接触他,那股咸涩滑~腻的气味仿佛从七窍里钻入。
江宴去捞她,很轻易地得逞,感觉怀中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那么怕他?
“这里是医院,不要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既柔弱恳求,又夹杂着一抹隐忍的倔强。
他甚至不用看她的脸,就知道是一副什么表情,该死的迷人。她本就长得清冷,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好像随时飘渺而去。
即便他每一次总能牢牢地抓住她,却无法抓住她的心,阻挡她的脚步。
所以只能折断翅膀,让她再也逃不掉,唯有依靠他。
“睡吧,那天的事不会发生了,我不会再勉强你了。”江宴揽着她,两人皆是侧躺的姿势,他刚好将她纳入怀里,他的掌心轻轻地描摹着腹部的形状,虽然并没有生长到凭手就能摸得出的程度。
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很神奇。
江宴的动作非常温柔,小心翼翼。
可顾思澜的皮肤表面却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谁知道身后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他所谓的不勉强,只是建立在他的临界点之上,他高兴、怜惜的时候,尽管深情款款。一旦她有任何触碰到他警戒线的行为,所有的承诺,将不复存在,跟放屁一样。他撕破脸的样子,简直就是魔鬼。
所以顾思澜既没答应,更没反驳。
“别怕我。”他贴得她更近了,脸颊留恋地徘徊在后颈上,亲吻了一会儿,并没有进一步僭越的举动。
他知道那天的事情肯定给她留下阴影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阵阵的懊恼和后悔。
明明可以有其他解决方法的,偏偏用了最极端的。
他实在太想她了。
疯狂的想要占为己有。
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很不对劲,可就是忍不住。
别怕他?怎么可能?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情吗,既想要鱼又想要熊掌。顾思澜有时候真讨厌自己的身体,明明思想上很排斥,一开始也是害怕他的,可是两辈子都太习惯和熟悉于他的气息他的靠近,以至于睡着睡着便卸下了防备。
……
江宴没有失言,隔天,准备好了出发。
顾思澜确实怕身体的原因耽误去看父亲,所以这两天配合检查,饮食上营养均衡,饭后坚持在医院楼下花园散步,作息比较规律,气色好了不少。
本来是打算开车的,车程不超过五个小时,但是顾思澜一上车,坐了一段路,就犯了晕车的毛病,脸色发白,呕吐不止。
江宴临时决定同顾思澜两个人坐高铁过去,让保镖开车。
估计还是高铁比较快,时间控制在两小时以内。
而且高铁空间大,不容易晕车。
顾思澜看着他背了个手提电脑的包,身边也没个助理,又是接电话,又是买票,又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护着她的人,过安检,找车厢,生怕她逃走似的……所有的事情亲力亲为,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少做高铁也许根本没做过这种交通工具,但聪明的人,任何事都是信手拈来,有条不紊,丝毫不会慌张出错。
落座后,江宴取出笔记本,应该有公事需要处理。
顾思澜的座位同样是临窗的商务座,与江宴隔着过道,十分舒适,这节车厢里乘客很少,大概是因为票价高昂的关系。她的视线落在窗外,似有若无地叹息:“其实你可以不必陪我过来的。”
找几个保镖,看着她,她走不掉。
而且现在的顾思澜根本没有精力去想离开的事,江宴太聪明了,她斗不过他。
像是风轻轻吹到了对面。
他听到了,抬头,眸光深深:“不想我陪你,还是担心我的工作?”
“随你怎么想。”
顾思澜的反应很无趣,毫无少女的娇俏与羞涩。
她的无所谓,恰恰代表着她连敷衍都不愿意。
江宴有时候觉得顾思澜明明二十岁,思想比他更成熟,如果不是他足够果决强势,或许这个女人早就从他身边溜走了。
江宴直截了当地说:“你太不让人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