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顾小姐的表情那么神神秘秘。
小张凑近,只听顾思澜在她耳边窸窸窣窣的,顿时面色变了变,抿着唇,皱着眉,-表情渐渐严肃起来。顾思澜在医院住了四天,身体基本恢复。
期间,韩梅天天晚上来陪她说话,顺便把白天上的课做好了笔记,给她补课。
学习看书思考,忙碌起来,脑子里反而不会胡思乱想的,心态自然平和很多。
至于江宴,时不时地发神经,一会儿生气冷脸,一会儿体贴入微,一会儿又恨不得掐死她的雷霆大怒,总之喜怒无常,根本让顾思澜猜不到他下一秒会怎么样。
第五天正式出院。
顾思澜问小张,这几天情况怎么样?吴妈有没有可疑的行为?
其实她让小张做的,就是偷偷地监视吴妈。
在别墅里,她最不信任的是吴妈,不是偏见,只是觉得有必要防备她。当然,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她是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小张仔细着说:“每天我一回去,吴妈就会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好像挺关心的,不算有异常。不过比起我第一周来上班,她总爱挑我刺,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之外,从上一周起,突然就对我热情了,有事没事地找我说话,还主动帮我洗菜切菜,这几天我很直白地拒绝她的帮助,毕竟一个人的餐食,根本不累,我自己亲力亲为的比较放心,一颗苍蝇都别想混进来!但是,完了她还挺不高兴的,白了我几眼,我问她她还不承认,说我看错了……”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吧。”
到了别墅之后,吴妈的态度跟先前差不多,热情客气讨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总之不知道的,还以为转性了或者换了一个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一个人人生中没有发生任何的重大波折和变故,是不可能变化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伪装。
顾思澜心里虽然怀疑她,但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没有刻意表达自己的善意,也不存在明晃晃的刁难,该怎样还是怎样。
晚上吃过晚饭,顾思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拿着一本书看。大概是多了一个小张,江宴也很少跑来刺激她,原来令她十分害怕和厌恶的别墅,竟慢慢地克服生理上的不适,渐渐接受了。
小张和吴妈在忙。
任何被雇佣的人都懂得一个道理,主人在的时候,你一定要装作自己很忙碌的样子,不然雇主心里不平衡。
顾思澜看了一眼钟摆上的指针,说:“小张,你一会儿帮我收拾几套换洗的衣服,明天我要回自己家住一阵子,你跟我一起过去好了,房间都有的。”
“好的,顾小姐。”
小张应下之后,正在拖地板的吴妈伸长了脖子,脱口问道:“顾小姐要回娘家啊?江老板知道吗?”
小张擦汗:“……”
不愧是吴妈,倚老卖老的还真敢问!
顾思澜立即变了脸色,但没有直接怼她,只是轻飘飘地哂笑道:“当然知道。怎么,你打算打电话向江宴确认一下?”
吴妈早就不敢跟顾思澜顶嘴了,因为她觉得顾小姐得到江宴的欢心之后,指不定哪天撵她走人,所以她尽量说话做事谨小慎微,这不,她回家的消息太突然了,竟一时没控制住。
她连忙惶恐地解释:“顾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如果回去日子久,我也想请个假,夜里没事就不呆在别墅里了。”
“哦?是这样啊。”顾思澜眸光意味深长,很爽快地说,“没问题,这件事情我同意了,等明天我走了,你只要把活干好了就行,不用特意跟江宴说了。”
“谢谢顾小姐。”
吴妈一个劲儿的道谢。
顾思澜没再搭理她,又叮嘱小张,“明天早上我想喝豆浆。”
小张心领神会,麻利地答应:“好的顾小姐,我整理完衣服,就把黄豆泡水里。”
吴妈转过身,脸上飞快地闪过一记冷芒,消失在阴影中。
顾思澜照常睡觉。
或许江宴并不理解她信任小张怀疑吴妈的动机,有多么的感情用事和主观臆断。
但她非常清醒。如果吴妈今晚没有异常,那么自然可以洗脱嫌疑,她甚至愿意和她道歉。如果她心怀有鬼,狐狸尾巴肯定要露出来的。
如果今天不下手,那么吴妈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接触到她了。
前半夜的时候,她是没有睡意,有些紧张。到了后半夜,太困了,刚刚入眠做梦,就被楼下的大吼大叫以及哭声吵醒了。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顾小姐,楼下出事了,你醒了吗?方便下楼来吗?”
是小黑的声音。
顾思澜应了声,看了一眼窗外,天还蒙蒙亮的,大概四五点的光景。她披上了外套,扶着木质扶手,缓缓下楼。
只见吴妈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嘴里说着冤枉。
小张叉着腰,一双眼睛瞪大了,很是精神。一看见顾思澜,告状愿望十分强烈,激动得手脚乱了章法,激动地说:“顾、顾小姐,就是吴妈,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吴妈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就走过去看看,没想到她往豆浆机里倒东西,当场被我人赃并获,她还不肯承认急着毁灭证据,幸亏我大声喊,把小黑和阿力引进来了……”
顾思澜眸底一片暗色,果真是她!
心里一阵阵的恶寒,如果不是自己设局,恐怕会被吴妈神不知鬼不觉地害到丢了孩子,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