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说蔑儿乞的人会不会不来此处?”
“不会!”
“你会不会被克烈部尽数击杀干净!”
“蔑儿乞族人万人,光毡帐就三百座落?方圆百里之内都是他们族人之地?王罕能尽数杀的干净?”
“大人,你说?”
“你住嘴,省下些力气杀人用吧。”
逃亡的蔑儿乞族人的马只露了个马头的影子出来,便被木仁早早的看见了,“大人,来了……”木仁实在是太过紧张,“一、一、一匹马!”木仁说完一匹马时,博尔术抬头黑压压的马匹一片片的压了上来,博尔术粗估了下马匹的数量大概上千有余,不知身后还跟了多少奴人,不过碰到如此之事,多半能逃出来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博尔术内心一沉,见着逃亡之人一路奔到灵河岸边急停,一众队伍似在等族长的命令,一碗茶的时间带头的马便开始跳入水中,马儿在水中开始朝着对岸扑腾。
“大人,放明火箭吗?”
“这等距离已然入了弓箭之界了?莫在开言,静下心来听我的令下。”博尔术瞧的仔细,跳的一众马来,还有一半的马匹停在岸边似是等着什么,身后陆续有靠双腿逃命的奴人跳进了河里,博尔术心想难不成脱脱有这般伎俩,怀疑这里伏了人。
其实脱脱没什么伎俩,他只是挂心身后带的两牛车的货物过不了河沉了水中央,他本等着自己的随伴过了河再让贴身侍卫过去拿着绞绳把东西拉过去,哪知脱脱的随伴都吓破了胆,刚一游上岸,便急急的骑上马要继续奔逃。
“点亮明火箭。”木仁啪的一下用火石点了沾了马奶油的火箭。
博尔术想再不放箭怕是只能肉博了,“放箭。”
黑压压的一片人向北奔逃,迎的是黑压压的一片疾速之箭射了过来,马匹和人的惨叫声起,一众人马纷纷倒地,蔑儿乞的人一路后退,乱成一片,脱脱和答亦兀岑大惊,惊的都慌了。周围的马匹四处乱撞,乞颜部族人起身一直将蔑儿乞的人压制到退回水中,有篾儿乞族人直接伏地以示降意,篾儿乞首领拨转了马头大喊了一声:“绕行明纳草原去乃蛮之地。”带着几百人,直奔萝扎山口而去。
博尔术心急,夺了匹马捡了柄长刀,便纵使马匹跳入水里,跟随的一票人当真也是杀红了眼,便夺了武器跟着纷纷跳下水,要去追杀蔑儿乞首领,水凉的刺骨,马儿两次入冰水各个不愿前行,这寒冰之意似是一下也将博尔术激醒,看着脱脱远去的影子,他想他是追不上了,木仁在一旁轻问了一句:“跑远了。”博尔术牙一咬喊道:“木仁带三百人与我一道追去萝扎山口,其他人留下收降。”
这一天大概对脱脱和答亦兀岑是最黑暗的一天,克烈部入族绞杀一片,脱脱未下令应战,带着他最值钱的家当,将能带走的随伴尽数全带走了,一行三千多人直奔了灵河,回身看时克烈部追赶之人并不多,只追了二十里地便尽数回返了,脱脱心中暗喜想着不过就是损失了些牛羊马匹,哪知岸边遇了伏击,只好选了萝扎山口虽然去乃蛮之地,要多绕出百里有余,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这次奔逃便是连回头时间也不敢有。一行六百余人一路狂奔至山坳通径,人心惶惶,只剩下逃命的想法,却怎知入径中央,听见一人高喊放箭,无数箭羽便嗖嗖的扑面而来,应声倒地的随伴一片,脱脱挥着大刀躲在后面,大喊着:“放箭射杀。”他刚一喊完,就看丛林里冲出匹红马来大喊了一声:“杀!”
脱脱的脚下忽的冒出许多赤膊,或是通身裸|露之人,身上被冻的通红,手里挥舞着短刀匕首,样子可怖又狰狞,冒出的通红的人一刀就扎在了他的马腿上,他的随伴还没顾得上搭箭,突然又变了近身肉搏了,脱脱和答亦兀岑开始挥刀砍人,骑红马的人一瞬间就到了眼前,山坡上又跟着冲下来几百人。
答亦兀岑喊道:“林子里也伏了人马。”
庆尔泰正用他的短刀扛着脱脱一个随伴大砍刀的施力下压,嘭的一下这人就被一柄长矛刺穿了胸部,转头一看是拙赤大人将长矛丢飞了过来:“谢大人救命。”
“何时了还顾得上谢?”庆尔泰这一说,脱脱想这骑红马的人就是他们的领主,一刀便朝凌兰砍了过来,凌兰马侧还挂了柄大刀,她扛着一接险些脱手,脱脱第二刀没砍下来瞪着眼睛看她似是认出了她来:“你是……你是……铁木真。”
“我是他的二十斤黄金!”凌兰没等他说出女人两字,就挥刀来砍他的脖子,脱脱一挡,答亦兀岑骑着从身侧窜了过去:“脱脱,我带着忽兰先逃,你莫要再战了。”
脱脱咬牙大叫:“我的金子!”
答亦兀岑已经带着女儿窜出了百米之外:“命都要没了。”
脱脱啊的一声大叫拨转了马头随着答亦兀岑而去,有随伴见了如此形势也不愿再战也跟着族长一起奔逃。
凌兰指了十个骑马的人跟她一路追杀,赤云确是匹神马,一跑起来很快就将和她一同追杀的人甩在了身后,各族长大人的马脚力都是不俗,可惜脱脱的马腿被人扎了一刀,越跑越有些力不从心,凌兰摘了弓箭,弓开的圆满,瞄的清晰,嘭的一箭贯穿了脱脱的胸膛,脱脱啊的一声从跛脚马上跌了下去,凌兰回身看自己的奴人没有追上来,再继续追便成了孤军作战了,她跳下马来,站在将死的脱脱身旁,脱脱捂着胸口在倒气,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