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尤寻了半天才寻到了凌兰和博尔术,他抱着孛安台给凌兰和博尔术行礼,孛安台如今看见凌兰一道伤口翻着血肉,一下就吓哭了,族人面前凌兰也不敢抱他,还有就是自己的样子也实在吓人,她怕把孩子吓坏了,博尔术挥了挥手让乌尤带着孛安台先行休息。
凌兰躺在帐中休息,入夜谷中帐篷落的密些,有的奴人没有帐篷就围在火堆旁睡的昏天黑地的,呼噜声似是都在山谷间回荡,也许是因为太静了,本是不在意的伤口如今竟觉得浑身的伤都在发烫,脸上的伤更是一跳一跳的疼,她心意烦躁,起身独行了一阵,牵了马一直跑到了山谷边缘,上坡寻了个树根坐下,忍不住抽泣起来,白日里她是个作战勇猛的男人,能划血符召唤战神无谓生死,入夜一个人静处,竟想着兴许这辈子再不能被人当女人看了,还是个狰狞的男人,心里偏觉得堵的厉害,听见有人入林之中,她轻喊一句:“什么人?”
“我。”博尔术的声音传来,随即是他英俊帅气的身影,凌兰一看赶忙捂了面颊喊到:“别过来,我会吓坏你的。”
博尔术闷着声笑了两声,盘腿坐在她面前,掰开了她的手,“你何般模样能吓坏我?”
凌兰还拿手挡着脸:“我都把孛安台吓哭了。”
“我们儿子还小,你怎么与小孩子论起长短来了?”说完又把凌兰的手按下。
凌兰又举起手把脸挡上,大概是因为在自己男人面前,如何掩也掩不住女性的性格,带着哭腔矫情的抱怨着:“你又能懂我的苦?女人与岁月争宠已然可怕,如今我还是乱了相的女人,你英俊倜傥当然不懂。”凌兰话音刚落,博尔术拔出把匕首了,就要往脸上刺,凌兰把了他的手腕:“博尔术,你干什么?”
“不过是皮囊有何在意的事,你当是大事,我却不觉得,我来体会你此刻的心境罢了。”
凌兰急的想哭,便觉的脸上生疼,倒吸了口气,博尔术急切问到:“如何了?”
“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并未有此意,只是见你今日心意烦乱,想必你会为此事烦恼,只是想与你言说,脸上有伤也不是何大事。”凌兰靠过来伏在博尔术怀里,博尔术也不敢使劲揽她怕是按到哪里的伤痛。
凌兰柔声说到:“博尔术你可别坏了容颜。”
“外物之事,不必在意。”
“在意,我很是在意,我的容貌已毁,心中满是伤感之情,只能靠瞻顾你的容颜调剂难过之意了。”凌兰明显感觉到博尔术一直顺扶她后背的手顿了一下,博尔术声音似是平静,柔声说到:“凌兰,若不是见你满身是伤,我今日定是要好好惩治你几回,我堂堂的千户大人,如今便是留颜供你取乐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