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凌兰有些生气的瞪着他。
想不到胡勒根比她的眼睛瞪的还大:“你在干什么?”
“我脸上沾了泥巴,想洗干净。”
“你不想活了在这洗脸?”
“我洗个脸,我淹不死!”
“你会惹怒了神明!”
“什么神明?”
“水神!”
“什么水神?!”凌兰有些不屑的继续掬水,又被胡勒根打翻了。
“你要洗也可以,磕头!”
“给谁磕头?”
“给水神!”
“你干什么总这么紧张的盯着我,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们男人就这么闲没事做?”
胡勒根凑近了很小的声音:“你可以不信,我不管你们汉人信什么神,这里信萨满教,万物皆有灵,你若洗了脸惹怒了水神,河流会干涸的。”
“我脸也不是混凝土,我洗一下就把这河水给截流了?”
“什么意思?”
“算了。”凌兰摆了摆手:“我又在胡言乱语了不必当真,不洗就不洗吧。”
凌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山包:“那山包后面有个小海子你可知道。”
胡勒根摇了摇头:“我很少往那边去,你也少去,遇到马贼小命就没了。”
“那里的确很少人过去,我在那里除了洗脸还洗脚。”凌兰转身往帐子里走去。
“那你磕头祭神了没有啊?”
凌兰懒的回话,似乎自己现在做任何事都是危险和麻烦。
凌兰还没走回到帐子中,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奔了过来,在帷帐间勒了马,坐在马上男人拿马鞭子指了指凌兰,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女人:“你、你、还有你,随我来。”凌兰认得这个男人,就是她刚一睁眼就说她浪费马□的货,把他们一票人带到这里,总在伊仁台一旁耳语的那个斯热。
另外两个女人也一脸的好奇,却不敢问话,只是停下了手里的活,靠了过来。
“干什么去?”凌兰忍不住开口问到。
男人很是烦躁的扬起鞭子,凌兰赶忙用胳膊挡了脸,男人想了一下又把鞭子收了起来:“哪来的问题,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莫要多问。”
斯热朝周围高喊:“部长塔儿忽台大人在主帐,要骑射跤力娱兴,所有男子都要去,若是有技艺脱众者,塔儿忽台大人要重重的赏!”
声音一出凌兰只觉的四周有小小的躁动,有很多还在帐子里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全都面带喜色,吉达更是兴奋的直叫,似乎等这个日子已经等的太久了。
斯热挥着马鞭指着凌兰她们三个女人:“你们先走。”转头朝一个男子喊到:“你圈好了牲畜也速速的过来。”
男子点头称是,便随几个人去了马圈。
凌兰心里有点点不安,不知道这个骑射娱兴一定要点名把她们几个女人叫过去是做什么,不清楚这个斯热只是随手点拨还是心里早已经有数。
主帐搭建的可以用雄伟来形容,白色的围帐窗子都漆了漂亮的红色,帐子外的拴马桩就钉了好几根,凌兰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从来没接近过这里,一个是因为自己住的地方离这里着实的很远,还有就是心里也有些忌惮怕自己说错或做错了什么露了马脚,她只是一次步行了许久远远看过一眼,心里是好奇想知道部族首领究竟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只是远眺了一眼便感触到贵族果然是贵族。
“这帐子不算大,你若有幸能见到可汗的帐子,那才叫大,能在里面跑马!”胡勒根曾跟她这样说过。
“你见过?”
“没见过,听人说的。”
“与你说过的人见过?”
“没有,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到底有没有人见过?可汗的帐子又在哪?”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可汗的帐子。”
凌兰心里憋闷,如今自己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她长出了口气:“我懂了,可汗就睡在草地上,所以大到能跑马。”
“没有,就没有可汗,草原已经好几年没有可汗了。”
“也速该不是可汗吗?”凌兰好奇的问了个问题,话音刚落,胡勒根便伸手捂了她的嘴:“我真想找个木楔子把你的嘴钉上。”凌兰心想他既然这么说看来也不必回答了。
“也速该是真的勇士,骁勇善战草原无人能及,尼伦各部都奉他为主听他号令,但他不是可汗,却如同可汗一般受人尊敬。”
凌兰终于听明白了胡勒根说的话,心里盘旋了片刻,谈话间时常有人骑马狂奔而去嘴里高喊着哨子,好不得意自在像是已经赢了比赛一般。
“你怎么不用你的合安答,来试试,像你这样的身体跤力怕是不行了,不会骑马也不行吧?”
“我的合安答腿受过伤,是瘸的,跑不快,论骑术我……”胡勒根止言没有继续往下说,凌兰也明白他的骑术也是拿不上桌面的。
“斯热叫我们过去做什么?”
“这……”胡勒根欲言又止,想了想说了声:“不知道。”
凌兰猜测他肯定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几分,心想应该不是好事,像胡勒根如此小心谨慎的,肯定是怕让自己知道了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主帐外的空旷草地上已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