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说完凌兰抽了合安答一鞭子,一瘸一拐的跑了。
凌兰这两日一睁眼,便匆匆的去干她挤奶工的工作,她低头沉默却又常常观察着部族里的动态,这两日伊仁台大人依然日出而出,日落而回,凌兰判断着这也速该的身体肯定是没什么好转。第三日,伊仁台大人还没出门,塔儿忽台带着几十随伴骑马先到了部族里,泰赤部的首领来了,一众奴人紧张的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地,凌兰也混在其中,不远处盯着两个大人说话表情。塔儿忽台说了几句,伊仁台一直在点头,转身便去了一处宽大的帐篷里,很快就请出了一位穿着异常拉风的成功人士,混身挂满了彩色的破布条子,还挂着许多银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头上带着头箍还梳了一头的小辫子,之所以判断他是成功人士,是因为伊仁台对他的态度总是恭恭敬敬,就连塔儿忽台见到他的表情也自然而然带了几分敬意,这人刚来部族也只有三五日的时间,由于穿着太怪异凌兰还是忍不住去问了胡勒根。
“他是克烈部的萨满巫医首领,灵力很是高强,能断人生死未来。听说与伊仁台大人曾是旧识,游历至此来此叙旧的。”
到了需要请神棍的时候啦?凌兰心里嘀咕了一句,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草草的忙完了手里的活,偷偷的牵着合安答出了泰赤部向乞颜部奔去。
乞颜部和泰赤部的氛围果然大相径庭,凌兰到了乞颜部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那位穿着拉风的成功人士,已经忙开了,中帐不远处升起了篝火,还是烈日当空就升火,肯定也是为了聚灵招法的,巫师正在忙着跳大神,周围跪了一圈人,凌兰栓了马,也夹杂了进来,看着四周人人面色凝重,多眼含热泪,看着巫师跳的四脖子流汗,凌兰心里不由得有些心酸,想着这许多人对他抱有着那么高希望,可是就算他跳的口吐白沫子,也速该还是要死拉不住啊。想着泰赤部的人虽是知道了也速该罕中了邪瘴,身体每日愈下,却对他们并无太大影响,更有甚者私下谈论,若也速该魂去了,谁会是下届领导者,凌兰耳闻像是塔儿忽台的夺标声音实在是很高。如今是跪在这里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位抱病的领导者其实是多么的受到人民的爱戴。
先不说这个萨满巫医的灵力到底有多高,凌兰必须得承认他的确是一名非常敬业的神棍,而且身体素质也很好,凌兰跪了一会觉的腿都麻了歪坐在一旁,巫医还在敲着手鼓边唱边跳,凌兰心里约莫着他得足足跳了几个小时,巫医忽然一下跌倒在地上身子外在一旁大口的喘着气,满头满脸的汗,脸色都有些跳白了。
月伦夫人急切的从中帐中走了出来:“巫神,怎么样了?”
巫医依然脸色煞白的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不行了。”
一句话看着月伦夫人美貌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愁云,她紧咬了嘴唇,美目里立刻变成了晶莹却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
“水,水,请夫人赐我一碗水,我是真的不行了。”
月伦夫人一听赶忙叫人用木碗倒了一碗清水,亲自奉给了巫医:“巫神,是您不行了还是大人不行了。”
巫医端着木碗将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一张惨白的脸像是缓上些血色,“邪鬼之力正盛,听闻大人途中突遇乌云蔽日,便是如此了,此邪灵遇强则强,也速该罕的身体可是难遇的强,以我之力怕是一时难以驱避。”
“那要如何?还请巫神一定要救救也速该大人!”月伦夫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急切中又带着期盼。
“驱避三日,若邪鬼还是不肯离去,那也只能……只能血祭了。”
神棍的话刚一说完,凌兰觉的四周有很多倒吸冷气的声音,凌兰四下看了看,发现很多人的手都不自觉的抖起来。头低的更沉,周围处于呼吸困难之中有好几个,一时被这氛围弄的自己也有些紧张。
月伦夫人闭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她轻点了点头:“祭!我去与各部长商议,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能将也速该罕救回。”
凌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很是忐忑,离开时看着许多奴人们含泪抽泣的样子,竟一时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也速该抽泣还是为了要血祭抽泣。她心情有些低落,闷闷的独自去了那个小山包后面的小海子旁,却远远的看见胡勒根裹了件破旧的羊毡袄,正躺在那晒太阳。胡勒根看见凌兰朝他走过来竟吓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你来干什么?”自从上次凌兰差点把他掐死,他心里对她有了很多忌惮,觉的这女人突然暴躁起来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与她瘦弱可怜的样子不符,像是真能杀人一样。
凌兰没说话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水面,“血祭是要怎样祭?”过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将祭物供奉祭坛,取其颈血献神、祭鬼、祭邪灵以祈福或避灾祸。”
“就是拿刀使劲割你的脖子,让你喷血到死为止?”
胡勒根转着眼睛想了想凌兰的话,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是死了,是送人去与鬼神同路做他们的仆人。”
“真他额吉的能扯。”凌兰低声抱怨着:“要多少祭品能避灾祸?”
“这我可不知道了,要听萨满巫神的,只是听过传言一位大汗重疾缠身,几欲魂归,一位法力甚高的巫神用百羊、百牛、百人祭神将其挽回。”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