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一吻成疾>第49章

可是,既然是如果,终究是不可能的。

她就那样,半边身子还在门外,木了般,盯着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女人。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血液还在流动,心还在跳动,只是,那温热中,似撒进大把大把的针头,顺着流动的血液,运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如针扎样的刺痛,细细密密,从足底到头皮,承受的都是剧痛。

如此寒冷的冬天,那人却穿的那般凉快,白色的衬衫,丝毫不遮掩的,纽扣直直开到了胸前,春光乍泄,她很高,即便是那样长的衬衫,也仅仅是遮盖到了大腿根部。

噢,还有,那个人她记得,初次得知,是在江跃天的口中,初次见面,是在街头,紧紧挽着那人,如宣夺主权般,言笑晏晏。宋忆朵,她天真的从未将这个名字放在心上,这么久,从未听他提起过,从未见过与他有任何交集。

原来,从未的事,只是她孤陋寡闻,没见识罢了。有些人,从未退出过你的世界,不过是你习惯性的忽略。

她见着那人,吃吃的笑,面部却是冷若冰霜的绝望,一切,是她太过轻敌,还是她太过自信?不得而知。

她还记得,那人在短信里,信誓旦旦的宣称,这里是家,他和她的,她还傻傻的,因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失控感动到泪流满面,即使是深冬,也不觉寒冷。

天大的笑话!这样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在□裸嘲笑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扶着门,趁里头的人还埋着头,缓慢而决绝地撤出身子,门无声闭上,一点点将她模糊的视线隔绝在外。不过一分钟,天崩地裂,无暇想象宋忆朵为何会如此暴露的穿着他的衣服,在他所谓的‘家’里随意晃荡。借口,纵使找了千万次,也只是多了次打脸的结果。

这般场景,再恶俗,到底是遇见了。

小舅。呵,谁叫你枉顾伦常,这便是惩罚。狠过于暴政的虿盆,痛过于五马分尸,剥皮抽筋。

全身的细胞,仿佛一个个被扔在油锅里煎熬致死,她站在路口,捂着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这才发现,兜兜转转,自己竟是无家可归。

还未开学,宿舍必是关着门,而她这般样子,去江家更是不行。

总之,离开就对了。

莫然这才发现天气竟是这般的差,灰蒙蒙一片,似冰霜降落,冰晶落在发上,眨眼便融化,风刮得愈发肆虐,如刀子般划过脸颊,她却丝毫觉察不到疼痛,眼光呆滞,死死盯着左边灰雾笼罩的马路。

一辆红色跑车转弯从路口驶进,她只是直觉性地绕开一步,一眼见了那头的计程车,招手拦下。

浑浑噩噩上了车,靠着车门依着,不过一会儿,又失了魂魄。直到司机不耐烦地问了一遍又一遍,语气里已有些怒意,莫然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根本不知去哪儿,只是抬眸之际,看到车窗上的小广告。随意报了地址。

竟是没了多久就到了,还是在郊区的位置,街道很窄,两边是些破旧的门面,她呆站着犹豫许久,眼见着一对对的亲密搂着的男女进了门,才对自己一时的冲动有了退缩之意。

可是,除了这种地方,真是无她容身之处了。内扣的手指死死掐着手心,盖过胸腔里翻腾的酸意,心一横,还是入了门内。

前台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一个中年妇女正坐着数钱,她缓缓走过去,深吸了口气,还未说话,那人却猛地抬头,声音格外粗暴,“一个人?”

“嗯。”莫然低头,眸底掠过一声凉意。

“那就开单人间行了。外头再叫人来也行,晚上声音小点,别连累我得罪社会上的人。”女人语气生硬,似对于自己嘴里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她并不奇怪女人会说这些话,日租的广告,她不止一次在学校的公厕或是公告栏旁边见过,起初是不懂,后来听人说了,日积月累的也就司空见惯了,大多是供着社会上的人士,和学校的某些情侣方便。

她的经济状况也就住得起这样的地方了,好在再过一星期就开学,忍忍也就过去,为今之计只有如此。

没有说话,她翻出钱包拿了身份证准备登记,哪知女人淡淡瞟了她眼,只是扯过她手里的钱,从抽屉里随意拿了把钥匙递给她,“不用身份证,钥匙上有号码,自己去找,厕所在走廊尽头。”

莫然无声,拖着箱子转身。

楼道里阴暗潮湿的很,暗黄的灯光忽亮忽灭,莫然压轻了步子,仔细看着门牌,走道很窄,不过一米宽,两侧的屋子内,偶尔有几间传出爱昧的声音。

她加快了脚步,总算是找到房间,急急推门进去,将糜乱之声隔绝在外。

房间很小,不是平常的床铺,就是一个垫子放在角落,白色的被子不知是洗的缘故,还是未洗过,已经有些发黄。

灰暗幽静的气氛,极力克制的影像排山倒海而来,莫然咬着唇瓣,身子如失了魂魄般,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壁上刺骨的凉意侵噬浑身。

终是抑制不住吃吃笑出声,不过几秒,水花已糊了眼眶,湛湿衣襟。来时,满心激动,料想了无数种结果,没想却是这般,唯独比露宿街头好那么一丁点。

千里迢迢,未见到他,却足以将她捣得七零八碎,无法想象那单薄衬衫的来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不成盖着被子纯聊天?

她终究敏感,如若什么也不懂该是多好?说不定便真可接受那般荒诞的理由……

这一次,终是懂得那句话,抛得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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