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傅清婉不会认为那句话是银面这个冷血无情的说出口的。【92ks. 】八成是被挚友所教,或者是以为亲嘴是一个可以达成协议的方式。

傅清婉整理了下衣束道:“银面你听着,我是你的棋子没错。但我却不想一辈子都是棋子。”

银面羽睫动了下,伸手抹上了嘴角的温热:“所以呢?”

“所以。”她的眸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液体,却迟迟不肯落下。转身,无怨无悔的说出口:“我想事成之后给我一个自由之身。”

“好。”他回答的异常果决,覆着厚茧的手握住了白玉砌成的手。“现在,跟我去见一个人。”

竹林,白悠亭。

四季常青的一个处所。因为被安置在帝都的青山而得名,远方有白塔,娴静悠然,故曰“白悠亭。”

落叶尘归尘,土归土,被人毫不怜惜地踩在脚下。初夏的夜微凉,幽幽月光照亮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道,亦照亮了模糊的一个背影。

犹如松竹,刚劲有力。犹如雪松,坚强不屈。他站在那,身后便是触手可及的白塔。月照人心,交织的树影与人影重合。傅清婉不由地用手碰触了自己的双眼。

前头行走的身影不由一顿。“怎么了?”

在空寂的山谷中犹如琴弦般紧扣人心的声音在回荡,不必回转身便知道银面不输于那个仅仅靠站立就能形成威严的人差。

傅清婉摇摇头,紧跟着银面的步伐而走。走近看,才发现刚才的一汪海洋早就化成一片草原。他便若天仙下凡,天青色的衣袍跟银面的锦衣黑袍不同,带着亲切跟友好。

“小姐,你好。”松石扣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清婉,却没有给她带来犹如刚才般的无情威压。“不知因何到此?”

显然他是将身侧之人忽略了,黝黑的眸中泛起的烟雾便似在人眼出蒙上了一层神秘,让她不由由心而生出一股yu,去抚摸他的眼睛。

他微笑而视,犹如和煦春风,轻而易举便能将少女的心勾走。让人只愿跟他诉说心事!

慢着,他不会是银面拿来考验她的吧?考验她的定力够不够?

傅清婉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老兄,你的戏份该停了。”

那人无辜地眨着眼睛道:“在下不知小姐再说什么?”

“你认识我,对吧?”傅清婉舍不得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审视的目光打在他的脸上却不见他有任何慌乱之色。“这次来是给我看病的么?”

傅清婉惊人一语便道破了来人的身份,他便是银面的朋友——千绯夜。

银面见气氛略显尴尬,便道:“你如何看出他的身份的?”

傅清婉抬头看天。“今日是七月初九,不是你来找我的日子。你却偏偏来了,就说明,你也经开始重视了,对否?”

见银面默许的眼神,傅清婉继续开口道:“既然我是你有利的一颗棋子,不让这枚棋子作为废棋,为今之计便是治好这颗棋子。这样才能长久为人所用!”

“啪啪!”掌声响起,千绯夜卖力地鼓掌。“这位小姐可真是神机妙算,猜的一点都没错。麻烦坐下,由在下帮小姐一观脉象如何?”

傅清婉点点头,顺着亭的边沿坐下。千绯夜窃喜,刚想将手伸向傅清婉温润的手心,却冷不防被丢了一卷不明东西。“拿着,诊脉。”

语气依旧凉薄,不带任何温度。千绯夜暗叹一声,心底悲催不已。他摊开丝巾,覆在傅清婉的手腕上。细细端详后道:“小姐脉象甚虚,体内积攒了多年未除的寒毒。若非九华莲续命怕是活不到此刻。如今之计只有断其武脉,放血,养蛊,否则难以续命。”

傅清婉一听,恨不得将靴子拍他脸上。别看长得人头人脑的,结果说的真心让傅清婉想要揍他。她平复了下情绪道:“此非寒毒,乃是自小体质所至。习武并无大碍,只需要注意即可。养蛊也不符合实际。至于放血。先生觉得拥有寒毒的身子骨需要放血吗?”

明显千绯夜是想要报抢白之仇,量傅清婉也不懂得医理,便找着越吓人的说,直到看到花容失色而已。

傅清婉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过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素,而并非千绯夜胡扯的没有几年寿命。加之九华莲虽然可以续命,却不能延缓毒性发作。

千绯夜收敛笑容道:“没想到小姐懂得真多。若小姐信得过在下,在下不放直说了。此毒乃是西域常见的蝎子毒,掺了些蝎子喜欢的东西制成的毒液。小姐不加防备,怕是早年便被种下了,若在下猜的没错,一年之前便有了。”

傅清婉心里一个咯噔,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终定在那一刻,她笑道:“千大夫莫要这番说,且说方法吧。”

离寰抬手一挥,制止了千绯夜继续讲下去。沉声问道:“到底是何事?”

傅清婉缄默许久道:“一年前,我被接入傅府、前半年,我与母亲都不受待见,伙食不如那府内的丫鬟。直到有一日,我用身子护住了父亲,父亲颇为感动才承认了我的身份。”

离寰眼角泛起寒光,反问道:“那毒便是从那时起下的?”

“那毒。”傅清婉突然想仰面大笑,却发现喉咙口被噎住,发不出声。“是我的父亲下的,竟然是我的父亲。”

回荡在山谷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心的防线在那一刻降至最低。她何曾想到至亲之人会用这种方式牵制住自己的性命?

那饼饵,那关心,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状态提示:021 虎毒也食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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