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叹了口气,道:“老夫在不错,但为将与为帅不同,为将者只需领兵在战场上取胜,但为帅者却要通盘考虑。”
“考虑的不仅仅是战场取胜,还要考虑后勤,兵员,将领能力,天时地利等等。”
“大唐东征,先灭高句丽,再灭新罗国,耗时已近两年,小子啊,你仔细想想,将士们已打了两年的仗,已是久疲之师,他们还有余力打北方的靺鞨和室韦吗?”
李钦载默然。
苏定方的话他当然也考虑过,只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于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李钦载的用意是,将士们再辛苦一点,咬咬牙索性把靺鞨和室韦全灭了,此战之后,大唐虽说仍会往大海的尽头扩张,但大唐本土却足有数十年的太平年景,何不一鼓作气把事儿全办了。
苏定方的想法却很现实,久疲之师不可用,用则必生祸。
转念一想,李钦载不得不承认,苏定方的想法其实是正确的。
自己终究是年轻人,做事有些急躁了,军国大事不可儿戏,一个念头的差错,便是埋葬千军万马好健儿的祸端,李钦载不能让无数大唐将士的性命为自己的想法买单。
想通之后,李钦载笑了:“多谢苏爷爷提醒,今日幸亏请您来了,不然小子可能会犯了大错,误了万千将士的性命。”
“小子这就给爷爷写信,请孙仁师所部水师封锁新罗东面海疆,若金法敏和王室逃窜到北方靺鞨部,那也是天意,留他一命亦无妨,将来还会成为大唐与靺鞨开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