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这两年愈发繁荣,齐文宇每天上朝之时,都能听到无数歌功颂德之语,若不是他很清楚这一切的成就并不是因为他,恐怕早就飘飘然了。
不过,齐文宇没有因为迎来了盛世而自感功德浩大,朝中大臣却不同,这些年海外每年送来的贡品、一年比一年增加的税收,无一不让他们自豪骄傲,眼下,除了皇帝还没有子嗣这一点依然让他们不满意以外,他们已经心满意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边疆传来消息,匈奴竟然集结了五十万军队,大举南下了!
五十万这个数字有水分,这点所有人都清楚,说不定匈奴人是将老弱妇孺全都算上了才能有这个数字,但是,就算没有五十万大军,只是十五万的匈奴铁骑,也足以让人紧张了!
没错,这些年骆寻谨一直镇守边关练兵,将匈奴拦在了外面,没错,这些年夏州的牧场出产的马匹越来越多,还全都供应到了军中,建起了属于齐朝的骑兵,但是齐朝的军队,能跟匈奴的军队比吗?
听说如今的匈奴大汗,可是血海里杀出来的!
消息传来,朝中年纪大些,见识广些的大臣全都受了点惊吓,但也有跟他们相反的存在,另一批大臣兴致昂扬,纷纷请战,觉得齐朝现在就是最强大的,匈奴不过是跳梁小丑,小小匈奴竟然敢进攻齐朝,完全就是不想活了!
保守派和主战派在朝堂上泾渭分明,而就在这个时候,齐文宇扔下了一个大雷——他要御驾亲征!
齐文宇的这个决定,让主战派更加兴奋,歌功颂德不断,有些享受了齐文浩在海外打下一些土地运回无数矿藏奴隶的好处的人,甚至还扬言要将匈奴纳入齐朝的版图,但是另一面,保守派却差点哭天抢地了。
保守派虽然不想打仗,但也不觉得匈奴能打到京城来,他们就希望齐文宇好好地在宫里呆着别的什么都不搀和,至于御驾亲征……齐文宇连太子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亲历危险?
无数大臣伏地劝解,但一向听劝的齐文宇,这次却没有听劝——就算齐文宇耳根子软,温香软玉的枕头风也肯定比这些满脸褶子的大臣的哭喊更加能听到耳朵里去,更何况,朝堂上还有半数的人,是支持他的。
齐文宇已经当了十年的皇帝,自然不会还受到朝臣的挟制,他只留下了丞相,甚至没有下旨让人监国,就带着半数朝臣和十万军队北上了。
齐文宇心意已决,再不可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跌跌撞撞地小兵浑身血迹地冲到了齐文宇北上的队伍前,喊下一句话就死去了,而他喊得这句话,却风驰电掣般在北上的队伍里,在整个齐朝流传开来——骆寻谨联合匈奴,诱惑齐文宇御驾亲征,是因为想要造反!
自古以来,当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将领,要不是这样,骆国公当年也不会晚景凄凉,而现在,骆寻谨在齐文宇不遗余力的支持之下,虽然官位并不高,但是掌握着的军队却一点不少。
齐文宇一直很重视骆寻谨,以前自然也就没人敢去弹劾骆寻谨,但是现在,齐文宇御驾亲征本就已经让大臣们不满,这个流言,却又往上加了一把火。
一份份的奏章被送到齐文宇的面前,齐文宇看过之后,又气又急:“那些大臣,他们就看不得别人好是吧?”那些人一会儿弹劾齐文浩,一会儿弹劾骆寻谨,现在甚至还牵连到骆寻瑶,却不想想,要是没有骆寻瑶,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若是换个皇帝,看到这些奏章,心里多少会有些疑心,但齐文宇不同,他对骆寻瑶完全相信,因此在他看来,现在就是那些大臣不安好心了。
同床共枕的妻子,自然是重过那些他都不见得认识的大臣的,
齐文宇的信任无疑让骆寻瑶心里一暖:“皇上别生气,等把匈奴打退了,就什么事情也没了,若是这次大胜,让匈奴再无反击之力,以后大哥也确实应该回京陪陪伯父伯母了。”
这种流言,只要当皇帝的不在意,那也就不用担心了,等战争过去,这些现在上奏的大臣,就该给她送礼赔罪了。
“大哥不是喜欢打仗吗?让他继续打就行了……寻瑶,我们这次要到哪里?”齐文宇突然问道,他不喜欢战争,自然也不会想要真的去前线。
“皇上,我们这次在夏州城呆着就好,那里离前线很远,肯定不会有危险。”骆寻瑶又道,她虽然让齐文宇御驾亲征了,但那是为了让齐文宇更有威望而不是让齐文宇遇到危险,因此,她也不可能真的让齐文宇去前线。
反倒是丹彩……
皇帝御驾亲征,入住夏州城,这个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夏州已经被军队团团包围,整整五万齐朝装备最好的军队,将夏州围得水泄不通,而周围还有好几支部队守望相助。
骆寻谨在前线,冯月娘却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留在夏州,这也是骆寻瑶在分别了许多年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大嫂。
冯月娘在边疆的生活到底比不上京城,又生了四个儿女,保养的也就没有骆寻瑶那么好,身形更不如年轻时那么窈窕,不过她的气色却非常好,偏黑的肤色或许在京中的贵妇人们看来有些上不了台面,实际上却处处透着健康。
显然,这些年她的日子过得很不错,至少在京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就很难有这样的好气色。
这些年,骆寻瑶跟冯月娘一直有联系,常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