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的心猛地下沉,如同坠落深渊,嘴唇开始发白。
战寒桀沙哑着嗓子问:“灵儿她……情况当真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你不是神医么?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洛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心中也不好受。
“就算我是神医,我也救不了一个将死之人。刚才探脉,发现她的脉象很是复杂,大抵是自小吃药,是药三分毒,虽然她长大成人时那些药的效用互相制衡,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脉象乱了。似乎她吃了什么药,打破了这个平衡。”
“再加上那一掌对她内里的伤害不小。只怕………”
战寒桀沉默不语,他坐到床旁,轻轻抚摸风颜灵的脸颊,眼里尽是哀戚。
自小吃药?她为何要吃药,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灵儿……”
他大脑心血上涌,突然眼前一黑,咳出血来。战寒桀跪在地上,脸色很是苍白。
“你怎么了?”洛风发现了不对劲,走过去扶起他,在接触到他脉象的那一刻,眉头紧拧。
他摇了摇头,声音淡淡:“无碍,只是与那人缠斗时落下的根本。”
洛风没有说话,叹息一声。当真是个痴儿。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其实若是想救她,还有一个方法。”
战寒桀听到这话,情绪激动,他沙哑着嗓子问,“是什么?”
洛风沉默片刻,看向远方时目光幽邃。
“我应当还没有同你们说过我的身世吧。”洛风声音缓缓,“我自幼无父无母,师承白鹇宗的太乙真人。”
说到这里时,他的眼里闪着暗芒,细看掠过无数寒光。白鹇宗,是他极其不想提起的一个回忆。
“白鹇宗善炼丹,与医术称为双绝。我天资聪颖,领悟那些卷宗也很快。未曾料到,竟遭那奸人嫉恨,陷害我背叛宗门,从此我被迫逐出师门。”
“后来就遇到了你。”他说话云淡风轻,好像根本不当回事似的。
“你若是想要救她,白鹇宗便是个好去处。不过白鹇宗从不接待外人,我因十年前的事,亦不能同去。”
他顿了顿,拿出一个牌子递给战寒桀。
战寒桀接过后端详片刻,发现是个腰牌。
“若是见到太乙真人,你大可直接把这腰牌拿出来给他看,他一看便知。”
洛风叹息。
他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他师尊了……尤记得那时,他被押在殿上被迫承认罪名,鲜少发怒的他气得在殿上对宗主破口大骂,连宝杖也被摔破了。
十年了。想起十年前那些指认他丑恶的嘴脸,他眼里掠过寒芒。不知那些家伙,现下是否健在。
战寒桀接过后点头,“多谢。”
洛风笑了笑,“不必谢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理应救她。”
洛风把路线尽数告知战寒桀,他默默在心中记下后,转身欲走。
“战寒桀。”
战寒桀回过头,只见洛风眉头紧皱,眼里担忧。
“你的伤……”他顿了顿,“不到危急时刻,莫要再用那力量。而你现下只怕……”
他笑了起来,如同雨后阳光干净纯粹,又恢复温和儒雅的模样。
“等灵儿醒后,莫要告诉她。”
洛风开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而战寒桀早已大步离去。
一路上他不敢停留半步,快步向洛风说的路线走去,很快在白鹇宗门山下停住脚步。
高耸入云,云雾缭绕。
不愧是炼丹宗门之一。
他踏上阶梯。
“来者何人?”宗门外两个弟子挡住他,厉声呵斥。
战寒桀拱手,声音平静,“在下有要事要寻贵宗的太乙真人,还望二人通融。”
“太乙真人?”两个弟子面面相觑,继而目光落在战寒桀身上,眼露寒光,“你不过一介凡人,太乙真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莫要在这里碍眼,否则,别怪我们二位不客气!”
“我有信物。”战寒桀沉静道,他把洛风的腰牌拿出来,两个弟子接过后打量一番,两个人都不认识这个腰牌,继而他转过头沉声呵斥。
“你好大的胆子!敢耍我们?宗门内并无叫洛风的弟子!”
“速速离开!”
他把腰牌扔到地上,面露轻蔑。
“以为造了个模样相似的腰牌,便可以蒙混过关?笑话!你这种身份低贱的凡人,哪里配面见太乙真人?”
战寒桀眸子微沉,看向他们二人。
“何事喧哗?”远处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两个弟子纷纷回过头,笑脸相迎。
“冷师兄。”他指着战寒桀,面露不屑,“这里有个凡人,妄图在此地生事!”
战寒桀沉声呵斥:“在下从未想过生事,只想面见太乙真人!”
冷羽皱了皱眉,看向战寒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腰牌上,顿时他瞳孔缩紧。
他走过去捡起那腰牌,呼吸急促了几分,“这腰牌,是何处来的?”
“这……”两个弟子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把目光落在战寒桀身上。
冷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大步走过去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他在哪……他在哪?!”
战寒桀对于他过激的反应,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退了几步。
“这是我的一个友人给我的信物,说我若要面见太乙真人,拿此信物便可。”战寒桀声音淡淡,“至于他的去向,在下不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