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记者刚踏上通往塞勒姆镇的石桥,就遭遇了“鬼打墙”,困在石桥附近的郊外无法进入、也无法离开。
不仅如此,石桥附近的空间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黑夜,无法迎接黎明,更没有行人路过这座石桥。
就这样,记者被困在石桥上足足两天,不仅要时刻担心路边森林的野兽会乘着夜色袭来,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即将吃完。
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下,记者整个人几乎陷入崩溃。
但恰在这时,石桥上的记者又遇到了几名从外地赶来塞勒姆镇游玩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对于记者的劝告不以为然,还咒骂记者是个精神病,执意通过石桥进入塞勒姆镇。
结果也正如记者预料的,年轻人的队伍又从另一个方向折返回石桥,在连续尝试几次后,同样被困在石桥上。
虽然众人都被困在这里,但记者这时心中反而有些庆幸,至少此刻的他不是一个人了。
但很快,众人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食物短缺。
虽然石桥下的溪流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水,但年轻人携带的食物也只够吃三天的。
所有人不想坐以待毙,期间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尝试。
比如:用标记物对桥面和路面进行标记、派人同时从石桥的两个方向走、向着塞勒姆镇的方向大声呼救、在桥面上燃起巨大的篝火来吸引外人。
但这些尝试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在食物耗尽以前,他们决定放手一搏,决定朝着道路两边的森林前进。
由于这个空间一直处于黑夜,加上森林里时不时传出野兽的吼叫声,被困住的几天里,手无寸铁的众人都不敢进入森林里探索,甚至连睡觉都要有至少两个人站岗。
但现在这是唯一可能逃出去的机会了。
所有人分成两个队伍,一名男性和所有女性留守在桥面上,其他男性拿着简易的火把进入森林里,其中就有那名记者。
在探索森林的过程中,所有人精神高度紧张,那森林里的野兽似乎察觉到了“食物”的气息,纷纷停止吼叫,可树丛里的窸窣声却又时远时近、不绝于耳。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索,直到在一片空地上,发现了一匹狼正等着他们。
这匹狼的身形相当于一个成年人,散发着浅白色幽光的双眼凶戾无比,黑色的皮毛上血淋淋的,似乎是刚刚进行过一场血肉盛宴。
在火光的映衬下,巨狼向人们扑来。
手上只有简易火把和木棒的人不敢与巨狼搏斗,被吓得在森林里四散逃开。
记者只顾玩命似的逃跑,速度非常快,不多时,其他的同伴就都被落在了身后。
树林里时不时传出那伙年轻人的尖叫声、绝望的哭喊声,但记者根本不敢出去,只能躲在一个树洞里瑟瑟发抖。
渐渐的,记者在神经紧绷、又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记者再次从饥饿中醒来,睁眼之前仿佛看到了黎明的光。
但睁开眼,发现外面依旧是黑夜。
他肚饿难忍,想起石桥的同伴手上还有一点点干粮,尽管心里害怕外面的野兽,尤其是那匹巨狼,但还是壮着胆子离开了藏身的树洞。
记者在树林里漫无边际的乱晃,但误打误撞没有丢失了方向,很快就发现了一具同伴的尸体。
那些同伴的尸体已经被巨狼撕烂,血肉模糊的躯体已经很难看清其曾经的模样。
记者越往前走,就越看到更多人的尸体,同时脑袋饿的发晕,眼前的世界仿佛沸水一般翻腾,同时还蒙上了一层血雾。
记者看到了太多同伴的尸体,大脑也渐渐变得麻木,口齿间不断重复着“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出了森林。
记者来到了大路边,恍惚间却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路灯,记者心里只能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柱子,上面挂着黎明、挂着太阳”来形容。
记者以为那就是“太阳”,虔诚地跪在路灯下,向着那温暖的光线叩拜。
直到他的头皮被磕破,血液流到眼睛里,记者才稍微清醒一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沿着大路往前走,没多久,就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石桥上。
石桥上,留守的一名男性和其他女性同伴也全都遭到动物的虐咬,留下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但记者已经没心思关心这个了,他不再关心同伴的死亡,只想填饱饥饿的肚皮。
他跌跌撞撞地爬到石桥下的溪流边,将头埋进溪水里,咕噜咕噜的喝着,
直到喝到想吐,记者才缓缓把头抬起来。
可是当他站起身的那一刻,突然,一股浓重的反胃感涌上心头。
他低头一看溪水,那竟然不是溪水,而是血水!
在溪水的上游,森林里死亡的同伴尸体被随意丢弃在那里,粉红流脓的小肠随着水流荡漾。
记者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嘴里一边呕吐,一边爬起来逃到路边。
这时,他看向石桥,竟然发现石桥上的尸体也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爬行,从桥边的围栏上一个个跌到溪水里,溅起血红的水花。
记者再也忍受不了这一切,他的理智陷入崩溃,奔跑着冲入森林里。
此刻的他一心求死,在黑暗的树林里尖叫,想要吸引巨狼的注意,来给他一个痛痛快快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