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安逸的感觉了。久远到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陆忻伸出手,取下了安瑶鼻子上的花瓣。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安瑶脸微微红了,陆忻本就生的俊美,这样的动作令她有些无措。
她问了很蠢的一个问题:“你要吃胡萝卜吗?”
陆忻表情未变,淡淡的说:“我现在还不需要。”
安瑶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那我帮你准备点水,擦擦身子吧。”
陆忻的伤口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般恐怖了,那种伤口不断潺潺流血的凄惨模样。但身上的伤口,还凝结着黑色的血浆。
“好。”陆忻开口同意了,虽然他已经卸下了往常冷血的样子。但他积威已久,使他的口吻带着淡淡的冷漠。
陆忻久居上位者,所以他已经习惯了成群的奴仆服侍。
但尽管如此,实际上陆忻的内心里,已经流淌着淡淡的温情。如仲春时节的温泉,淡淡清润人心。
安瑶一蹦一跳的,从家中取出了木盆和毛巾。
躬身从湖泊中取出一盆清澈的水,投入毛巾,轻轻拧干。
软儒的小手伴着毛巾擦拭着,力度刚刚好。令陆忻无法将眼前轻柔的女孩,同那个往他肚子里,塞满草药的女孩子联系起来。
安瑶细细的擦拭掉血酱,擦拭干净陆忻沾染上尘土,却依然修长有劲的长腿。
陆忻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安瑶倒是羞红了两颊。脸庞灿然若天边的晚霞,用一圈红色和橙色,涂抹着蔚蓝的天空。
这种令人脸红的擦拭环节,是漫长的。
在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那里的安瑶,最后便是,一通四处乱摸,好在陆忻就算被弄到痛处,也没有吭声。最后,终于是结束了擦拭的环节。
安瑶双眼莹润,似是喝多了般,晕乎乎的问着陆忻。
“你要回房子里睡吗?”
“不用了,在这里吸收月光精华,对我的伤势大有裨益。”
“嗯,好。”
安瑶乖巧的坐在了陆忻的身后,白皙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玩着湖泊中的水。
陆忻又恢复了入定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着的灵气,像是有所感召一般,疯狂的涌入了他的体内。
作为一只妖,安瑶自然是喜欢这种灵气浓郁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慢慢的向陆忻靠近着。
原身兔妖尚且年幼,玩了一天,自然是万分倦怠的。安瑶就蜷缩在岸边沉沉的睡去了,银色的头发铺散开来。如一朵开的恰如其分的金丝菊。
陆忻察觉到身边一拱一拱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猝然警惕起来,但垂眸发现正是安瑶,他微微放松了一下。又重新恢复到了入定的状态中。
可因裤子破掉,而暴露在空气中的大长腿,却感觉到一阵痒意。陆忻睁开芙蓉红的眼睛,发现是安瑶修长的耳朵,在一下又一下的蹭着他的腿。
陆忻本就脾气暴躁,面对安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就算是无心之举。陆忻也想给她讲个故事。陆忻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揉捏着安瑶的耳朵。
兔子的耳朵修长且软儒。陆忻觉得手下的手感是莫名的好,从一开始想要叫醒安瑶。到后面的真的沉入进其中了。
先是揉捏兔子软嫩的耳中,细细揉搓着,连边缘的兔毛都细细的抚顺了。
睡梦中的安瑶,察觉到耳朵处传来的阵阵痒意。不自然的抖动着耳朵。
只是耳朵还是没有逃离出陆忻的五指山,反而被陆忻折叠成各种形状。
这时候的安瑶,再也睡不下去了。她被耳朵上传来的痒意,折磨的几近崩溃。
她睁大睡意朦胧的双眼,控诉似的看着在她耳朵上作乱的人。
“坏蛋,干嘛揉人家的耳朵。”
安瑶刚醒,说话还带着阵阵的哑意,稚嫩的童音,掺杂上些微的沙哑。
不但没有阻止陆忻的动作,还令他红色的眼眸荡漾出阵阵的笑意,只是这笑容中,少了几分冷漠,掺杂进去了浓浓的邪气。
嘴唇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白,证明此时陆忻的身体虚弱,可他的笑容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陆忻带着薄茧的手,顺着长长的耳朵尖,抚摸到了耳根。
安瑶只觉得陆忻如果参加挠痒痒大赛,他一定会取得冠军。
耳朵处的痒意,惹得安瑶哈哈大笑起来,笑到眼睛不自觉的水汽朦胧,一颗颗的生理盐水,在眼睛中汇聚着。
安瑶伸出手,想推拒掉这只作乱的手,却被陆忻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顺带拉扯起来了安瑶的长耳朵。
陆忻看着面前的银发兔耳少女,被他弄的眼尾处汇聚起,颗颗如同珍珠般的生理盐水。
他非但没有停下,还恶劣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似乎是一个做恶作剧的大男孩,而不是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大妖怪。
安瑶在地上滚来滚去,意图停止这令她有些难受的痒意。
陆忻发出了微不可查的轻笑声,开口问向安瑶:“还敢再打扰我吸收日月精华吗?”
安瑶轻轻扯着自己的耳朵,却意外的扯出来了,她也重心不稳的向后滚了一圈。捂着耳朵,眼里落下颗颗圆润的泪水。
小声重复着:“不敢了不敢了。”
陆忻看着安瑶软儒可欺的模样,心里涌上了一阵阵异样的感觉,眼睛里的冷漠似乎要慢慢皲裂,另一种情绪要从心底涌现出来。却被他阖上双眼,将这些情绪统统掩藏好。
安瑶吸了吸鼻子,揉揉耳朵,想赶走那些奇怪的感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