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洛将于恒的信送回时,安瑶正在吃西瓜,满手的西瓜汁。
袁洛见状宠溺的笑了笑,帮安瑶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纸取出,不忘告诉家丁的武功是锦衣卫的路数。
安瑶拿起两张纸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放在桌上。
就准备去擦擦手,再研究纸上的内容。
安瑶擦手回来看到白纸上,在她刚才用手抓过的地方,显示出来了一个“石”字。
所以,这封信特别的地方便是这特殊材料的纸吗?需要用水浸湿润才能看到字。
安瑶将纸扔进刚才洗手的水盆里。
白纸上逐渐清晰的显现出:“陛下,竹笼装石可治洪灾。固定后效果比之泥沙更佳。——于恒呈上”
安瑶看到这张字条很是满意,证据确凿。
只是不知道于恒知道他的特质纸,被安瑶吃西瓜所破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是夜,安瑶前往摄政王喻昊空的书房,将于恒的字条呈给摄政王。却没有告知采买家丁武功的异常。
因为安瑶现在的人设是庐州州府,怎么能知道锦衣卫的武功是什么样的呢?
她决定暗暗盯着采买杂物的家丁,看看能不能揪出更多的奸细。
摄政王笑了:“干的不错,回去静待佳音吧。”
安瑶走后,摄政王喻昊空召来自己的暗卫,示意去查查安瑶的底细。
因为安瑶办的太出色了,于恒作为一名与人为善的谋士,居然被刚来两个月的安瑶查出来奸细身份了。
安瑶的能力,让摄政王喻昊空不得不重视起来。
喻昊空的重视是一把双刃剑。
安瑶能得到他的重视,表明自己要渐渐得到喻昊空的重用了,有利于安瑶帮助喻昊空屹立不倒。
而弊端则是,安瑶的身份有问题啊。
辰时,安瑶去参加议会时。
摄政王宣布于恒家事告急,要回家一段时间,同时宣布安瑶接替于恒的二级谋士。
摄政王旁的徐浮则表示,给你个白眼自己体会吧。
安瑶在心中暗暗佩服喻昊空的大局为重,剔除奸细的同时,没有打草惊蛇。
可安瑶准备紧盯的那条蛇,却彻夜未归。
安瑶心里遗憾,只能叮嘱自己下次办事要更稳妥行事了。
随着安瑶投递了于恒的字条后,与摄政王的关系也日渐密切了,甚至安瑶还收到了摄政王喻昊空约她去别苑议事的邀请。
“路途遥远,为免节外生枝,左安便与本王同乘马车吧。”
“谢王爷,但……”
“诶~左安不必拘谨,上来吧。”
安瑶见摄政王喻昊空坚持,只好上车。
但紧绷的后背肌肉,泄露了安瑶此刻的心情。毕竟摄政王喻昊空心思细腻,需要打起十二分心思来应对。
上车后摄政王喻昊空却是未置一词,静静的用形状优美、指节修长的手摆弄茶具。
只见小几上炉香烟袅,喻昊空用沸水温具后,静置于一侧沥干。
随即置茶与茶杯中,白皙而修长的手,与青翠的茶叶形成强烈的对比,却同样赏心悦目。
摄政王喻昊空冲泡好后,端杯闻香,啜茶赏味。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如花。
安瑶暗暗想:若艺术的定义是赏心悦目,那喻昊空喝茶,也能算一个节目上台演出了。
“左安可知茶拆开是什么吗?”
“回王爷茶拆开是人在草木间。”
“是啊,人在草木间,便会有诸多凡尘的烦恼。此时我就会饮茶以平静内心。告诉自己乃一届凡人,总会遇到凡尘之烦恼。”
“王爷有什么样的烦恼,左安定当全力为王爷解忧。”
“同车异轮而已,明明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要去的方向却是不一样的。”
安瑶听完心里如同用一根扁担挑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头脑也一片空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手里冒出了阵阵冷汗。
安瑶感觉时间,如同被一只大手遏制住了流逝的脚步。
安瑶也不知道时间是如何过去的。
外面传来了“乒乒乓乓”刀剑相撞的声音,但除刀剑相撞的声音,只余下了诡异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安瑶明白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活动,并非是山贼劫匪。
这种沉默让安瑶感到如芒在背,而摄政王依旧优雅的品茶,就连从马车帘溅进来的鲜血,都没有改变他的这种优雅。
安瑶感觉有风吹拂她的背,回头一看是满脸是血的车夫。
“启禀王爷,这是暗杀人多势众,我方恐怕人手不够,恳请王爷骑马先行异步别苑。”
摄政王喻昊空未置一词,轻轻的放下茶盏。拉起安瑶下马车。
车外原本静谧的树林,承载的应该是安宁祥和的氛围。此时却被残肢断骸染上了浓重的血腥。
安瑶看着从谋士居出来时,那个不够言笑、体型壮硕的侍卫,此时,鲜血浸湿润了他胸膛前的衣服,左臂也不知所踪。
安瑶虽然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此时的场景,但因为上个世界的历练,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安瑶想前往献一份力,击退前来刺杀的黑衣人。却被摄政王喻昊空误以为要逃跑而死死地抓住了袖口。
安瑶此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是该吐槽摄政王过于谨慎她会逃跑。
还是该吐槽摄政王过于自信属下实力而不逃跑。
或是他过于冷血就看着属下,一个个倒在了他面前还无动于衷。
最后一个抵挡在摄政王喻昊空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