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原本担忧的是李龙头靠着济阴城来对付张龙头的戏码,现在反过来了,反而忧心张龙头要突然袭击,在今时今地处置了李龙头。
可如果这样,前面那番言语、说法和隐隐的保证又算什么呢?
当然,很快张行便打消掉了这些人误解: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事到如今,我的功勋地位已不可动摇,黜龙帮也非我不能承担大任,是时候名正言顺了!再拖延下去,不光是欺世盗名,更要耽误帮中要务。但你也不要担心什么多余的事情,我既有这番言语,必然还会给你对应交代,因为你在帮中仅次于我的功勋地位,也不可动摇!但那是我名正言顺通过全帮头领担任首席之后,再通过大头领们的决议支撑,专行权威与你的任命。除此之外,黜龙帮决议制也不会变!”
身后原本紧张起来的一些人,此时纷纷松懈,失去了某种对抗与表达的勇气。
与此同时,李枢很难说清楚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先是被对方的那番追昔过往给弄得有些感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感?但很快,随着陡然的摊牌,就是明确无误的震惊与愤怒。
他没想到最后一个与对方平起平坐,哪怕是私下里做利益交换的平等身份也要被公开夺去。
但很快,这位大龙头就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真反抗了,自己那个所谓的派系很可能会瞬间四分五裂,自己也会陷入不忍言的境地。
这又让他陷入到了某种剧烈的惶恐中。
但想到了最开始的保证,复又莫名产生了一种庆幸之意,甚至夹杂了一丝感激。
到了这个地步,羞耻感和沮丧感,自然也随之而来。
张行抓着对方手,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随从人员:“今日的话,你们可以传给全天下来听!谢兄,你负责此事,速速安排妥当,以防耽误事情,或者给外人可乘之机。”
谢鸣鹤便要应声。
此事,张行却直接撒了一只手,只继续挽着对方一个手,却几乎是拽着对方往前行:“李公!李公!相逢容易同路难,咱们且行且珍惜!”
李枢几乎是踉跄随行。
众人反应过来,轰轰然一片仓皇跟上,引来沿街许多人探头去看。
趁此时机,阎庆在后方人群中,振奋莫名,牵着马闷头向前时忍不住回头与一侧的马围来言:“茌平酒势成,帮内纠葛,上下左右,不拔刀到也罢,一旦拔刀,不过迎刃而解!”
马围尚未得意,前方陈斌忍不住率先大笑,引得一直低头的张大宣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几人,暗暗撇了下嘴。
似乎是在说——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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