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爆发后一刻钟,黜龙帮梅花大营的外围一圈栅栏就被轻易突破,太原军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外加头顶几乎瞬间便构筑起来巨大棋盘的遮护,轻松占据了全面上风。
梅花状的大营外围,钝角五角形栅栏与其内里,箭楼、高台被轻松夺取,成为太原军的指挥与反击据点,壕沟被轻松填平,变成往来坦途。
而一开始分布在外围的戍卫部队也迅速被击溃,狼狈逃回大营,其中数百人则干脆被太原军的大潮给淹没。
“杀!杀!杀!”太原军前军大将孙顺德占据了一个黜龙军高台后,只是一扫后便挥舞手中泛着金光的大剑,下令部队继续推进。“都是好样的!都不要停,趁机推上去,抢了头功!杀啊!”
“站稳了!不要慌!等人都进来了再落门!”
孙顺德足足数百步距离的位置,也是梅花状大营的一个花瓣尖上,王叔勇正挽着长弓往来巡视,大声呵斥以提醒部属。“我们有这么严密的营地,不比守城差,局势也不比马脸河那里差,老子今日就站在这里,看谁能过去?!晋地狗过不去,你们也不能动!”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箭雨自斜前方飞来,不等王叔勇开口,下面自有各个队将、准备将嘶吼下令:
“防箭举盾!”
“贴上木栅!低头!”
“不要举起兵器格挡,腋下!腋下中了箭失会死人的!”
“不对不对,箭不是朝我们这里来的,是为了射下来没来的弟兄!”
“东南面,东南面!,反击!反击!射回去!往清漳水那边看!不光是弓箭还有钢弩!”
慌乱中,黜龙军立即做出了各自反应,但不耽误太原军的箭失如雨,径直落下,然后钉在土木混合的栅栏与站楼上,也钉在了营门下的泥地上,却居然没有听到许多哀嚎声?
再仔细一看,箭失落地居然也没有深入多少。
更离谱的是,主将王叔勇王五郎甚至抬手就抓住了一支羽箭。
至于这一阵箭雨的目标,也就是外围小据点的黜龙军败兵,多趁机入营。
不管原因如何,如此显着的效果一出,欢呼声即刻响起,这里毕竟是王叔勇的本营,军中一半都是他族人、乡党,军官也都是老下属,于是立即有人开始吹嘘王叔勇的厉害,指着那支箭在说王大头领之前是如何“斩杀”一员敌将的。
但也有不少军官醒悟,趁机来说大阵起效,以鼓舞士气。
实际上,正是如此,别人不知道,王叔勇眼睛锋利看的清楚,那箭雨自距离自己头顶还有数丈远时便明显出现迟滞,显然就是大阵起了效果。
然而,就在刚刚,王叔勇都还对大阵没有太多信心……起阵的时候他还是很激动的,但阵势平稳下来后就有些忐忑了,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大阵铺开之后,真气稀薄,视觉上远不如寻常修行人组建的大阵来的那般明晃晃,更不如头顶天象那般横平竖直,让人一眼难忘……君不见,他王五郎一开始鼓舞士气时就没敢用大阵这个说法吗?
回到眼下,王五郎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有趁机开口鼓舞士气,而是面不改色,就势弯弓搭箭,指向了数百步外一个本就是其人亲自督建的一个望台,随即真气从他身上闪过,宛若投矛一般的箭失再度射出。
只是一箭飞出,王五郎本人便大吃一惊,因为自家力道自家知道,何况刚刚替徐世英掠阵时还射了数箭,而这一箭同样力道与真气放出,威力却远超寻常,非只如此,便是丹田气海中的真气都未曾减少许多,而是发力时不自觉便从脚下无端引入真气,于丹田一过罢了。
另一边,这没有多少耗费的一箭飞去,居然隔着数百步正中望台,几乎将整个望台炸开,原本在望台上挥舞大剑的一名太原军主将,几乎瞬间被烟尘和真气所吞没。
效果惊人!
当然,王五郎看的清楚,只是一瞬间而已,便有一道流光从烟尘中飞起,往后腾跃而去,而且腾起过程中明显有一根真气丝线直挂到天上棋盘……很显然,正如自家梅花大阵不是空开,对方天上的棋盘也不是空摆。
王叔勇愣了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忽然再度拉弓引箭,却是不再计较已经远离的对手将领,反而指向了侧前方的一个太原军弓弩阵。
一箭飞出,落在地面,却几乎有十余人被震开,更有数人当场身死,其余人也都狼狈逃窜。
见此情形,王五郎哪里不晓得,对方的大阵大宗师强行开的,下面兵马又多,进攻态势又乱,不可能照顾周全!
一念通畅,其人不由大笑,便持弓回顾左右:“看到了吗?有这个大阵在脚下,老子能杀一万个!”
众人哄笑,更有队将在旁出言打趣:“若是这般,几位大头领可不够分!”
一时士气微起。
“不要慌!”
几乎是同一时间,衣甲稍显凌乱,小腿上浸满真气的孙顺德再度大喊起来,因为失去了望台,却是干脆踩着一个坍塌的木栅,挥舞大剑,放声大喊。“不就是失了跟败兵冲进去的机会吗?是不会打仗还是觉得打仗可以投机取巧?都打起精神来,盾牌手冲上去!推不倒、翻不上就上套索!去拉!去拽!砍!杀!”
喊到最后,几乎声嘶力竭。
而太原军也果然如潮水一般再度涌上,盾牌迎接弓弩,绳索挽上栅栏,刀剑砍向绳索,而马上又有长枪穿过栅栏来戳刀剑。与此同时,随着战事展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