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心动。
“可也不能放任头领一层不管。”白金刚严肃驳斥。
“让所有头领都出示家产如何?”程大郎抢到机会,赶紧来言。“就如白头领说的那般,三代人亲眷,或者没分家的全族资产,每一年年底都要出示给帮里,涨的离谱,便让监察部去查,出示的不实,直接罢免到底!”
“头领出示家产,龙头跟大行台的副指挥不许经商……怎么样?”窦立德立即做了整合,向白金刚来问。“白头领,有些事情真不能一蹴而成,这不是夺陇比赛!帮里刚刚起事的时候,领兵头领都是黑道做走私的……要是按照你的道理,整个黜龙帮都不该有。”
白金刚微微一怔,外围也是再度议论纷纷……这样也不是不行。
“还是不行。”白金刚想了一想,缓缓摇头。“只出示家产不足以起到约束作用。”
窦立德小心提醒:“白头领,我还是那句话,做事不是夺陇比赛,不能指望着一局一胜,你既有心在此事上,又是监察部,更应该持重一些……若是一点退让都不愿,强行举手的话,怕是连已经取下的地陇也要被夺走的……现在举手,你的提案决难通过。”
“若是通不过。”白有思忽然插嘴。“失掉威信的可不只是白分管,外人也会以为咱们黜龙帮无意澄清吏治呢!”
“确实。”雄伯南为难起来。“这个必须要顾忌……白分管说的光明正大。”
“那就再多加几条约束如何?”就在这时,张行忽然开口,引得许多人整肃起来。“你们有什么想法?不禁止亲眷行商开工场作坊之外……”
“之外……矿山如同土地,禁止头领亲眷开矿如何?”魏玄定提了个建议。“还是干脆禁止所有私人开矿。”
“禁止私人开矿有些过犹不及吧?”窦立德立即提醒。
“矿山本就是公产,起事后都收为帮产,所谓私人开矿只在登州有,也只是包揽出去……”曹夕稍作解释。“所以只要外包时查清楚来人底细即可。”
“那就好办了,就是禁止头领亲眷开矿。”魏玄定拿定了一个限制。
“若是按照这个道理走,还可以禁止帮内头领亲眷参与一些特定商事。”崔肃臣接到了一些路数。“比如刚刚首席说的金银……那位长公主在东都就是垄断了金银兑换的生意,又碰上曹彻要修大金柱,才能这般轻易掏空了地方。”
“金银、矿山、盐、铁、大宗粮食、布匹,战马牲畜,船只车辆……”徐大郎幽幽数了起来。
“不行。”出乎意料,张行打断了这个思路。“若是这般计量下去,就没有赚钱的生意了,还不如直接禁止亲眷经商呢!我的意思是,除了基本的盐铁,其他各处的关键是垄断!不垄断就行,不让有靠山的人再独占某个生意就行。”
“确实。”崔肃臣第一个反应过来。
“的确如此。”陈斌也醒悟过来。“关键是不能垄断,一旦垄断,加上背后又有人,那不是祸害也是祸害了!”
“之前有相关律法吗?”张行来问崔肃臣。
“有。”崔肃臣立即点头。“早在白帝爷时候许多诸侯国就有,当时普遍性不许都城内行业被垄而断之……”
“那就这么加一条约束,以行台为准,头领家眷的生意不许垄断行业。”陈斌咬住了这个讨论结果。“让崔总管结合律法制度,制作出来一个特定的帮规。”
一众大头领纷纷颔首,外围的头领们听到这里,也都无话。毕竟,到现在为止,其实并没有伤及他们的真金白银,只是稍微在外面立了个有形无形的约束罢了。
只不过心里到底不爽利起来。
然而,不爽利的人有的是,还轮不到他们。
“如此,只是隔靴搔痒罢了,本质上还是放纵。”白金刚站在大殿的最中央纹丝不动,声音却在殿中回荡起来。
那副气势,莫说周围的大小头领们各各心里心虚,便是远端的几位使者,也看的发呆——他们晓得这大会是真讨论事的!但没想到会讨论到这个地步!
且不说外面人如何佩服,殿内的气氛已经尴尬到了极致。
其实就是那个道理,大家都知道白金刚有些脱离实际了,但偏偏他是占着大道理的,而且在这种大会上把大道理一摆,谁也受不住。非只如此,只是受不住倒也罢了,关键是帮里的核心们明显也不愿意出现通过举手否决这个大道理的情况,那样的话显得黜龙帮也太不光明正大了!
而这些核心的态度,又反过来让外围的头领们心慌不止,这万一要是里面的人太要脸,真让白金刚的提案给过了怎么办?
真要为了那些铺子搞叛乱吗?事业搞到现在搞得那么大,难道真要为几个铺子送了前途不成?!
而且就现在这个一年一整军的结果,搞叛乱也搞不起来呀?
退一万步说,万一搞起来了,也怕是要被那白三娘一剑戳死吧?
可真要把铺子交出去?!
殿中已经明显有些慌乱了。
“其实吧,白头领的意思,本质上是要尽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