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出去!”就在皇子们僵持不下之时,忽然听见了老皇帝的怒吼声,中气十足。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老皇帝坐了快六十年的皇位了,三十年皇太子都连废了两次,何况这些一般的皇子呢?
慑于老皇帝的积威,老三率先滚了。
老三没有党羽,又没抓到兵权,他不敢不听话。
老四没滚,他一直盯着老八、老九和老十,惟恐他出去了,这哥几个乱来。
“四爷、八爷、九爷、十爷,请吧。”嵩祝的腰杆子陡然一硬,公开向老八他们喊话了。
老八没看嵩祝,他看向了屋里贴墙站着的侍卫们。
只见,侍卫们个个手抚刀柄,怒目横视着老八他们。
老八一看就知道,大势已去,又丧失了一次趁机逼宫的大好时机。
见老八带头走了,老九也跟着走了,只有老十不死心,想把老八喊回来。
“八哥……”
此时此刻的八哥二字,内涵无穷无尽,异常之丰富。其中蕴含的,当断不断必有后患的那股子味道,只有傻子才听不出来。
可是,老八只当没有听见似的,带着老九出去了。
老十扭头瞪了眼嵩祝,无奈之下,只得含恨离开了。
老四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让老八得逞,他就不怕啥了!
以前的八爷党,如今的十四爷党,不仅集中了四位皇子,而且,要银子有银子,要兵权有兵权,党羽还遍及朝堂要津。
必须承认,老八他们对老四的威胁最大!
客观的说,十四爷党夺位失败,反而不正常了!
居心叵测的儿子们都被赶走之后,老皇帝喘着粗气,又发了话。
“嵩祝留下。”
官场白丁,肯定听不懂这话的深刻内涵。
但是,在场的内阁大学士们,最年轻的嵩祝都已经65岁了呀。
“奴才告退。”
“臣告退。”
五个内阁大学士之中,三满两汉,以嵩祝为首。
老皇帝以满制汉的心思,已经写到了脸上。
老四站在屋外,心里多少也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老皇帝醒过来后,会如何发落他们?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当和硕额驸孙承运,匆匆从老四的身前经过之时,老四当即恍然大悟。
汗阿玛必是要召玉柱了!
玉柱是老四重点关注的人,老四岂能不知道,孙承运就是玉柱的铁杆死党兼白手套呢?
孙承运的出现,让老十格外的不安。
尼玛,堂堂十爷,和玉柱交锋了十多年,竟然没胜过一回,实在是太丢脸了呀。
老九下意识的望向老八,老八心下暗叹,唉,难道说,真的和帝位无缘了么?
老八私下里埋怨他自己,若是趁乱取了老皇帝的性命,局势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很显然,儿子们都靠不住了,老皇帝只能找外人帮忙了。
如果,玉柱就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深刻的理解一件事了。
历史上的老皇帝,在畅春园驾崩之时,为何身边只有隆科多和张廷玉了。
尼玛,养子如狼,皆不可信也!
很快,老四就看见张廷玉和孙承运,一起从屋里出来了。
张廷玉惟恐老四看不清楚,故意把手里黄澄澄的旨意,捧到了胸口之上。
老四眼尖,恰好看见了张廷玉左袖口,露出来的一丝明黄色。
袖里的明黄色,必是锦囊一类的御用物件。
老四略微一想,心里就明白了,欲调大沽口之兵进京,必须上谕、大令和金印三样俱全。
老皇帝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动作,按照老四的理解,就三个字:调玉柱!
论爵位,论官职,论年龄,更重要的是,论胆识和魄力,除了玉柱之外,还有谁镇得住老八他们?
迄今为止,玉柱的眼里,只有老皇帝一人尔!
一般人,得知老皇帝昏迷不醒之后,多半要上窜下跳的四处打听消息。
玉柱却稳如泰山一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歇息了,就搂着爱丽丝,享受被她榨干的快乐。
正泡鸳鸯浴的时候,吴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禀爷,朝廷的钦差到了,衡臣部堂和孙爷一起来的。”
在玉柱这里,能被吴江唤作是孙爷之人,唯有孙承运一人而已。
“大开辕门,摆香桉,准备接旨!”玉柱心里多少有些得意,抬手在爱丽丝的翘臀之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爱丽丝疼得浑身一颤,正欲埋怨男人的粗鲁,却听见了玉柱的吩咐声。
“太心不在焉了,跪下。”
张廷玉和孙承运,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才看见玉柱满面春风的进来。
孙承运太熟悉玉柱了,他一看玉柱的表情,就猜到了真相,心里一痒,忍不住调笑道:“相国倒会享清福啊。”
和孙承运这种色胚不同,张廷玉既不好色,也不贪财,只爱掌权的美妙滋味。
张衡臣,自然听不懂老孙话里隐藏的机锋了。
玉柱心里比谁都清楚,张廷玉从畅春园来大沽口,肯定是奉旨而来。
只因,玉柱和张廷玉,完全没有私交可言,只可能是正经的公事。
孙承运也一起来了,这就多少有些意外了。
反推回去,玉柱压根不需要去清溪书屋,便猜到了真相。
老皇帝惟恐玉柱找借口,不肯奉旨提兵护驾,故意派了孙承运一起当钦差。
十余年来,玉柱处心积虑的想骗取老皇帝的信任。
反过来说,经过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