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这小子虽然迟钝,但却难得的实心眼儿。谢曜睡了一觉起来,他还在扎马步,较之昨夜,双腿站立更稳。
“可以休息了。”谢曜拍拍郭靖的肩膀,他却没有收势,一张脸憋的通红,道:“曜弟,我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谢曜知道他肯定一晚上血液流通不畅造成,忙给他锤锤腿捏捏膀子,但手能活动了,两条腿还是扎着马步。
“哈哈!”谢曜没忍住捧住肚子大笑,说:“得了得了,你就这样走回去罢,活动一下睡一觉就好啦!”郭靖又饿又渴又累,他一个小屁孩儿也不知道什么面子不面子,当下按照谢曜指示,叉着个罗圈腿一拐一拐回去了。
至此郭靖再去扎马,很快得到柯镇恶等人的夸奖。而几人教他的基本功,每次谢曜示范几遍,郭靖也就会了,只是勤学苦练的时间问题。反观谢曜也没有闲着,他推脱不练基本功,朱聪便教他认穴、经脉,待谢曜练习熟稔,竟也难逃“折磨”。
朱聪将两块十来斤的石头分别吊在谢曜左右手,让他两手打平站桩,比扎马步还累。谢曜前几天叫苦连天,打滚撒泼耍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朱聪网开一面。谢曜每天回到家中,先是抱着乌日珠占嚎啕大哭,又是抱着天书大吐苦水,前者安慰他可怜他,后者直接一巴掌扇飞。
苦难远不止此,随着时间积累,朱聪给谢曜绑的石头也越来越沉,不仅手上绑,脚上也绑,天不亮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跑三十圈,谢曜感觉到朱聪对他深深的恶意。
这日,朱聪又将几块石头拿在手里一抛一接,见谢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未开口,谢曜就“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抹了把汗,大呼道:“师父大人,求求你别折磨我了!我不练了行么?”
朱聪将他一把拉起来,正色说:“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这基本功不管练什么都得练,现在苦,将来就不苦了。”
谢曜争辩说:“你昨天还夸我认穴精准,就算手上功夫不行,谁被我碰着也不讨好啊!”朱聪噎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是说认穴功夫准,这手上功夫更要准!”谢曜欲哭无泪,但就是赖在地上不起。
朱聪没辙,叹了口气道:“这样罢,我问你三道题,你若都答对了,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谢曜摇摇头道:“每次奖励休息半个时辰太少太少,我不干。”
朱聪道:“你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是半个时辰啦。”
“一个时辰也不行。”
“嗯,我答应你,不是一个时辰。”
谢曜这段时间估计被折磨的够呛,能休息一个半时辰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了,也不挑剔,站起来道:“你出题罢。”
朱聪将扇子“刷”的一展,摇着微风,晃脑道:“我先考你最熟悉的罢,这是一个对子,‘云门中府,黄口小儿不识西山太乙’。”
这云门、中府、太乙都是人体穴位,“太乙”又指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曾游览西山是以有西山太乙之称。但这“西”字却大有来头,云门中府两穴皆在太乙西边,谢曜若要对的工整,着实艰难。谢曜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又是抓耳又是挠腮,朱聪见他答不上来,笑嘻嘻说:“你用穴位对也行。若再答不上来,那为师可就没法了。”
谢曜心想你就是故意为难!一眼扫到朱聪身上衣裳,灵光一现,抬头道:“紫宫玉堂,绿毛老龟怎观北斗璇玑!”
紫宫玉堂两穴自不必说,都在璇玑穴的北边。而这璇玑老人便是夜观星象,才领悟成仙之法。
“你这臭小子,敢骂师父是绿毛老龟?”
朱聪好笑至极,说着就拿扇子往谢曜头上敲,谢曜自从成为他徒弟都要被敲成秃顶了,忙抱头鼠窜,大呼:“师父我再也不敢啦!”
“罢了,这道题姑且算你过。第二题你听好,若有一人腰间三枚吊坠,靴底银票千两,发系玳瑁明珠,如何在十刹那间齐得三件财物?”朱聪曾还未给谢曜讲过妙手空空实际手法,这道题明显是难他来着。若是他自己,则会回答先躬身一拜,顺手割破靴底拿走银票,起身再割三枚吊坠落入袖中,擦肩而过最后取玳瑁明珠。而这三招中同时要拂过昆仑穴、上星穴、肩宗穴,方能万无一失。
谢曜愣了一下,却也不答,而是问:“师父,是不是在十刹那得到三物就算答对了?”朱聪点点头:“当然,但前提是不准杀人。”
谢曜哈哈一笑,比手画脚的说:“那还不简单!给我一榔头,照风府穴咣当咣当两下,晕了吧唧还不是任我宰割……”
“胡言乱语!那人身怀武功,你一击不中还怎么盗取?”
“可是你出题的时候没说那人会武功啊!”
朱聪张了张嘴,竟无从辩驳。几个月来朱聪和谢曜朝夕相处,当然知道他这徒儿满肚子鬼心思,但不知是谢曜越来越聪明,还是他自己越来越迟钝。
朱聪摇了摇头,无奈道:“最后一题。”他说着将精铁折扇一合,对谢曜扬了扬,接着道:“从我身上把它拿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算你赢!”
谢曜连赢两题好不自满,这会儿一听朱聪的话,有气无力道:“师父你别逗我了,我什么招式都没学过,你武功又那么那么那么高,要我来拿你扇子不是说笑么。”
“事在人为。”朱聪微微一笑,走到树下将扇子往后颈衣里一插,便翘着腿闭眼小憩。
谢曜来来回回的踱了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