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地道十分昏暗,谢曜轻手轻脚的走到出口,就听门口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凭什么他们可以去喝酒,让我们两个待着守门?”一人语气不悦,另一人叹气道:“谁让咱们犯了错,不然今晚也能去好好享受一番。”
“这寨主就是偏心,不如让我帮二位将他料理了罢!”
那喽啰皱眉道:“这是不是不大好……”他话未说完,只觉背后一疼,已然被点住穴道。
谢曜点住二人方从里面优哉游哉的走出来,那两喽啰吓的双目圆睁,生怕谢曜一不高兴将他们宰了。谢曜抬手将拐杖架在一人肩膀上,对他道:“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如果敢大呼小叫,我立刻结果了你。”
那人眨眨眼睛,显然遵命。
谢曜拍开对方哑穴,问:“那黄河四鬼找你们寨主是要干甚么下作勾当?”
喽啰颤巍巍道:“少侠饶命!小的也不太清楚!但……但刚才两人进去时,那瘦子说‘宋朝衰败,如今投入六王爷门下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若青城寨寨主懂得时势,定会同意’。”
“六王爷是个甚么东西?”他方问出这句,倏然想到小时候在蒙古金国来人加封,那完颜洪熙、完颜洪烈,不正是金国的三皇子、六皇子么?搞半天黄河四鬼这伙人是卖国求荣的汉奸,青城寨若是同流合污也不是好人,谢曜抬手给那喽啰一拳:“你们寨主同意了?”
喽啰道:“没……没有,我们寨主生平最恨金国人,当初落草为寇也是因为金国官兵烧了村儿,不然……不然……”
谢曜见他说的模模糊糊,也不知真假。他此时也不敢耽搁,将地牢里的程老爷一家接出来,用拐杖抵着其中一喽啰背心,冷声道:“带我们出去,你最好祈祷别被人发现。”
一群人借着夜色打掩护,路上有巡逻的喽啰碰见都被领头两人出言打发,快要来到大门,两旁哨岗的人却将他们喝止:“来者何人?这会儿戌时已过,谁也不能下山!”
谢曜将拐杖一送,那喽啰立时回答:“老何,是我啊!梁三儿!”
哨岗上的人探出头来,问:“梁三儿,你爷爷的,明知道寨里规矩还让老子为难?”
梁三儿道:“我和宝哥正是得了寨主令,带这几位贵客下山栈喝酒哩!”老何半晌没有答话,良久才道:“你小子,真有福气,寨主怎么分给你们这么好的差事?”梁三儿道:“盈门客栈的酒也不见得好喝,从没见过酿酒撒盐的,哥俩儿也只能咸吃喽!”
老何笑道:“你等着,我这就下来给你们开门。”
谢曜对程老爷点点头,心想着只要出门下山,天南地北也难找了。程老爷心中也是这般作想,但几人等了片刻,还不见那老何下来开门,谢曜心下狐疑,暗觉不妙,正要上前扼住两喽啰脖子,忽然听身后一声大喝:“好大的胆啊,竟敢在我青城寨撒野!”
这一声夹杂内力,震得谢曜耳朵嗡嗡响。就在他愣神时,那两喽啰就地一滚,屁滚尿流的逃走。
谢曜只怪自己涉世未深,也不去抓他们回来,转身一看,黄河四鬼拥簇着一个红脸汉子,身后众寨人举着火把,拿着兵刃,而看那红脸汉子打扮,想必就是青城寨的寨主向鸿飞。
“谢曜……这下怎么办?”程老爷揽着程瑶迦,也不禁有些害怕。
“不怕,不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谢曜当然怕,但他要说不怕。他和钱保军将程老爷程瑶迦护在身后,随即上前两步,道:“哪一位是向鸿飞向大寨主?”
那红脸汉子冷哼一声,道:“本寨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谢曜微微一笑:“寨主的名字如此宏伟好听,不被人叫岂不可惜?早就听说大寨主的名声啦,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气度非凡!”
向鸿飞听到谢曜拍马屁心下飘然,但面上却冷冷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拍马屁,今日不给一交代,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谢曜点点头:“那是自然,只不过在下有一事未明,寨主是如何得知我们逃脱的?”
不等向鸿飞回答,梁三儿便探出头道:“你奶奶的熊!要不是爷聪明,可差点把命送你手里了!这山下根本没有桂花村,更没有盈门客栈,我给老何说酿酒撒盐,那‘咸吃’两个字和‘挟持’的音差不多,至于你们怎么被发现的,当然是老何禀报。”
谢曜心下叫苦,但吃一堑长一智,若今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他是万万不会上当了。
“原来如此,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我们和寨主你远日无亲近日无仇,扣留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多个朋友多条路,行个方便不是两全其美?”
向鸿飞闻言神色略有迟疑,他也看出谢曜和程老爷有点来头,便在此时,钱青健忽然大声道:“这小子诡计多端,向寨主你千万别上他当!”
谢曜着急却也没辙,他可不能自乱阵脚,为今之计也只有拖一点是一点了。
向鸿飞忽然道:“罢了,你们要走可以,但是得把我的五十八房小妾留下。”钱保军当即大怒:“我家小姐岂是你糟践的!”向鸿飞冷笑一声:“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拧下你脖子!”
“慢着!”谢曜上前拦在钱保军面前,眼神看了周围众人一圈,定声道:“诸位都是汉人,吃的是汉人粮食,穿汉人衣裳,你们的父母也都是祖祖辈辈生在这土地上。虽当今皇帝昏庸无道,但要你们去巴结金国人,给金国当奴隶,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