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神色一凛,肃容道:“还不快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谢曜方才脱了衣服和天书相见,总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莫名窘迫不安。想到待会儿还要过去,自己衣衫不整像什么样?
裘方圆得了令,忙让手下喽啰去办,不到片刻,那喽啰便颤巍巍的捧了一件蓝布衫子过来。裘方圆道:“小兄弟,这衣服不是甚么好衣服,等明儿一早我再亲自去大理城给你缝身绸缎的!”
谢曜伸手拿起衣服,却见衣服底下还放着两囊袋。看了眼裘方圆一脸谄媚神色,心下一转,便猜到是何物。谢曜当下也不推诿,穿上衣服,将两包沉甸甸的银子往怀里一揣,摆摆手道:“棉麻布衣穿惯了,丝绸锦缎你还是自己留着罢。”
裘方圆看着谢曜,满面生光的恭维道:“小兄弟就算不穿绫罗绸缎,就这一身衣服也是英俊不凡啊!”
谢曜冷声道:“你不用对我拍马屁,我来此只是想和你说两件事,第一,不许再找我放走的那几名女子的麻烦。”
裘方圆道:“这是自然!”
“第二,不许再干那些为非作歹的勾当!”
“是是是,我一定让门下所有人都改过自新。”
谢曜道:“那你便将这些人全部遣散,把这些船都给一把火烧了。”裘方圆面色一变,半晌才道:“小兄弟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谢曜环视四周,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真正的改过自新。”
裘方圆低着头,眼珠子转了两转,忽然笑道:“那好,我裘方圆就当做交你一个朋友!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谢曜。”
“原来是谢兄弟。”裘方圆说着便朝谢曜拱手,他右手微微伸入左袖之内,神色也不经意一变。谢曜早就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当下飞身一侧,只听“夺”的一声,一枚透骨钢钉牢牢钉在他先前所站之地!
谢曜怒极反笑:“好啊,原来真有死不悔改一说!”话音刚落,他五指成抓,朝裘方圆脉门扣去。裘方圆若没有两下子也枉做裘千尺的义弟,见谢曜抓来不闪不避,嘴里爆喝一声,抬掌便准备和谢曜硬碰硬,谢曜见他双掌发红,疑心有毒,旋身一避,抬手一拍桌面,将那茶壶茶杯通通拍的跳将起来。
谢曜伸手一抄茶杯,暗运内力,斜眼一凛,将那茶杯犹如暗器发出,裘方圆忙挥掌拍碎,但他殊不知谢曜在这杯子上运的是六脉神剑的剑气内功,当下碎片纷飞,仿若无数小剑,“嗤嗤嗤”连声作响,将裘方圆手掌脸颊划的尽是血印。
“再受我一剑罢!”谢曜正要屈指一剑少泽,却见裘方圆猛然跪下,用头抢地,大声求饶:“谢兄弟!谢兄弟饶命!我再也不偷袭你啦!你让我遣散便遣散,让我烧船便烧船!”
谢曜见他一个比自己还高还壮的汉子哭哭啼啼像个女人似的,不禁大感滑稽,当下收了手势,负手道:“你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我一定改过自新!”
谢曜心知他如此只是为了保命,当别人将自己的性命捏在手中,为求保命,丢点颜面又算甚么?谢曜想到自己不也是这般的么?
他叹了口气,只道:“但愿下次再见你时,你真的变了。”
说罢,谢曜昂首从裘方圆身边跨步而出,一渔人手拿着钢叉,见谢曜目不斜视的走进去,后背空门大露,当下眼珠子一转,抬手便将那钢叉往谢曜后背扎去。谢曜余光一扫,鼻中冷哼,出手如风,“嗤”的一指点中那渔人手腕,这招十分迅速,众人只听“当”的一声,钢叉落地,那偷袭的渔人抓着断掉的手腕疼的面目扭曲。
这一下再无人敢阻拦偷袭,谢曜双臂一振,跃入湖心小船,立在舟头,划桨靠岸。
到了岸边,还未下船,那七名女子便走来对谢曜千恩万谢。谢曜将先前从裘方圆处得来的银子尽数分给众女子,道:“那家伙的银子虽然来路不明,但银子总归是好东西,你们留着用罢。”
其中一女子却摇了摇头,将银子双手呈给谢曜道:“恩公救我等性命感谢还来不及,姐妹们无以为报,这银子还是你留着罢。你若不收下,咱们也不能安心啊。”此话一出,另几名女子也纷纷附和,一时间七嘴八舌,谢曜推诿不便,只好取了一袋,将另一袋交予她们。众女子见状也不再推辞,又朝谢曜感激涕零一番,这才携手离去。
谢曜看着她们背影,不禁心下恍惚,他……这可算做了一件好事?
待谢曜回过神,才发现天书不知去向。
“天书?”
谢曜一惊,忙扔下木浆,飞奔过去,四下一看哪里有天书的影子?他低下头,不禁回想自己是否哪里让他不乐意,就听头顶忽然有人道:“我在这里!”下刻中,一本《三字经》便落在谢曜手心。
谢曜且不问她为何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我生你气作甚么?”
谢曜笑道:“你没有生气便好。”他说罢看了眼天书,欲言又止。天书被他弄得不耐烦,怒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曜支支吾吾半晌,方问:“你一个男的,为何要变成女子?是不是……有某些癖好?”
天书愣了一愣,忽然卷成圆筒啪啪啪往谢曜脑门儿一阵抽,大骂道:“谢疯子!你才有癖好!我……我……”
天书“我”了半天,方才冷哼道:“我甚么时候说过我是男人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