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名门正派不易做>79不识张郎是张郎下

见过张无忌,宋青书心乱如麻,心中隐隐有个念头,一时偏又理不清头绪。他方回到房间,迎面便见着冯默之、唐剑麟、叶轻泉俱等在他房内。见他回来,叶轻泉嘟着嘴道:“宋师兄去哪了?张无忌要当武林盟主呢!明明是宋师兄令王保保退兵,怎么是他……”

叶轻泉的话还没说完,唐剑麟已开口打断他。“张师兄救下六大派,于六大派有莫大恩德。明教又矢志抗元,恢复汉室江山,他当这武林盟主却也是顺理成章。”张无忌与宋青书,唐剑麟自然更为亲近宋青书,只是他也知如今张无忌正是如日中天,不想宋青书与之相争偏了心性。

冯默之却并不赞同,只白了唐剑麟一眼道:“张无忌若当真一心为公,怎么这几日不来我武当派?他几时将九阳神功交给太师父,我便几时真信了他大公无私!”冯默之与张无忌并无仇怨,可不知为何他看张无忌却是比看宋青书更不顺眼,总觉得他心机深沉,行事为人时时刻刻占着个“理”字不放,教人不寒而栗。

“正是!正是!”叶轻泉难得与冯默之同一立场,当下拉着宋青书的手道,“宋师兄,你别担心!张无忌要当武林盟主,总要先将九阳神功交出来治好了你的内伤再说!”

宋青书的面色顿时一变,张无忌今日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终是有了缘故!他勉力压住呛咳,急道:“何时的事?你们是什么时候要张无忌交出九阳神功为我治伤?”

“自然是在武当山上!”叶轻泉得意洋洋地道,他对这件事极是自得,见宋青书发问便向他全盘托出。

叶轻泉从来心向宋青书,那日在武当山上见张无忌耀武扬威便是一阵不快,又见太师父待他比待宋青书还亲近数分,更是妒火中烧。正巧冯默之也恼恨张无忌为美色所迷,竟不顾武当派众弟子的死活放走了赵敏,两人一拍即合。叶轻泉假作对这位张师兄的武功无比崇拜,冯默之则在一旁不断贬低宋青书又狠狠吹捧张无忌。叶轻泉尚且年幼,冯默之又素来与宋青书不睦,是以他们这番作态张三丰与俞岱岩都不曾怀疑。

张无忌因先入为主,原就对武当弟子不曾重视,只有几分面子上的客套,随口便说出了他在昆仑山下学全了整本九阳神功。哪知他话音刚落,叶轻泉与冯默之竟同时跪倒在张三丰面前,喜道:“恭喜太师父,宋师兄的内伤终于有救了!”

由来弟子在外学到的武功,纵使师门不曾问起,为表明心迹不负师门,弟子也该将武学奉上。然而武当却从无此规矩,宋青书这些年来与冯默之一同补全逍遥派剑法,武当派人人皆知,却从无一人过问。可九阳神功显然又有不同,宋青书气海受损,唯有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的武功才能治疗,张无忌与宋青书又同是武当七侠之后,身份非比寻常,冯默之与叶轻泉既然在张三丰面前提起此事,张无忌便再难回绝。

“他不是,他不是……”得闻这前因后果,宋青书霎然一惊,先前存在心头的种种疑团终是有了解释,立时满额冷汗,只不住地低声喃喃。“不是无忌,张、无、忌……”肩头的箭伤一阵剧痛,即刻晕厥了过去。

眼见宋青书又晕了过去,几个师弟登时乱作一团大呼小叫地要找大夫。此时天色已晚,宋远桥不敢怠慢,竟是直接把张无忌找了来。张无忌给宋青书把过脉,将先前那位大夫开的药方改了几味,便向宋远桥言道:“大师伯且安心,宋师兄只是过于疲累,并无大碍。”一边说,一边又微微蹙眉。

宋远桥察言观色,当即厉声问道:“究竟有何不妥?无忌,你实话实说!”

张无忌见宋远桥这般惊慌,急忙回神安慰他道:“大师伯误会了,宋师兄确实无碍,只是无忌想到了义军之事。”明教义军矢志抗元,恢复汉室江山,他们虽不缺金银,却是急缺粮草。此事,张无忌在武当山上已与张三丰提起,救出六大派之后自然也与宋远桥提过。武当派有如今声势,全赖青书苦心筹谋,是以张三丰的意思却是要张无忌与宋青书一起商量着办该如何资助义军之事。“无忌是担心,宋师兄这般伤重,这粮草之事不知何时方能处置。如今红巾军刚在汴梁打退元兵,正是起兵反攻的好时机。沙场之上,战机瞬息即逝……”

宋远桥沉吟良久,终是缓缓道:“如此,无忌你便暂代青书处置此事吧!”

宋远桥原是谦谦君子毫无心机,张无忌会说这番话自然是早料到了他必会这般决定,可他却仍假意回绝道:“大师伯,万万不可!无忌虽说是武当弟子,可如今已是明教教主。”

宋远桥却似早已深思熟虑才有此决定,只摇头道:“无忌,既然你与青书同是为了驱除鞑虏恢复汉室,又何分什么武当与明教呢?一切,以天下百姓为重吧!”

宋远桥这般说辞,张无忌再无借口,只起身道:“大师伯教训的是!如此,无忌便当仁不让了!待宋师兄康复,无忌再将此事交回宋师兄手中。”

宋远桥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只望着宋青书沉默地摆摆手。隔了一会,他忽而发问:“无忌,你说青书与那邵敏郡主……”当年宋青书盗得黑玉断续膏回来,曾言赵敏貌丑蠢钝,可事实却是她美貌如花心计狠毒。高塔之外,赵敏口口声声喊宋青书为“淫贼”,更显他们的交情非比寻常。

张无忌眉心一跳,强压下心头烦躁,只道:“大师伯多虑了,宋师兄向来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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