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邦的心绪开始飘得很远很远,远到自己都无法发觉——其实,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付谦阳仍旧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良久,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好像是故意要留给苏启邦更多的思考空间,两人就这么静默相对,站立在这片波光粼粼的湖水边,犹如一对雕塑般,定在了原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拿卢玉莲来威胁卢陈树,”
苏启邦终究还是苏启邦,虽然有过愧疚,有过后悔,但仍旧会在短暂的失神中找回自己所谓的“初衷”,硬下心肠,继续着他的筹谋。
而苏启邦不知道的是,这便是付谦阳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是他回头是岸,他都可以看在晓曼的份上,既往不咎,即使是将他从s市的副市长位置上拉下来,也会保障他后半辈子的衣食无忧,毕竟父女亲情,无法选择,也是晓曼应尽的职责,但是,很显然的是,苏启邦做了太多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让人不得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对。”
付谦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似无奈,好似讽刺。
“需要我派人将卢玉莲绑架吗?”苏启邦蹙眉询问,完全没有半分的犹豫。
付谦阳冷眸扫向苏启邦,眼中的讽刺显而易见,“苏市长还真是厉害,女儿和妻子,可以说绑架就绑架,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丝毫,说起来,这个世上除了您以外,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苏启邦并未在意付谦阳话语中的讽刺,反而是极其自然地耸了耸肩,“彼此彼此,成大事者,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牺牲的?”
“看来,苏市长是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亲手解决掉自己的发妻了?”付谦阳冷嗤一声,带着十足的蔑视,“只是,不知道到了最后,你是不是也会心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受苦?”
“付谦阳,你少来这一套!是你告诉我卢陈树的死穴就在他女儿的身上,现在怎么又反倒是挖苦起我来了?你觉得我苏启邦会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吗?别说是卢玉莲了,我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牺牲,又有什么是不敢,舍不得的?”
是啊……这句话苏启邦倒是说的半点不假,这就是他,不止不会感情用事,更是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最终还是付谦阳轻嗤了一声,缓和了此刻僵硬的气氛,“罢了,我的事情无需您插手,既然要做,就得我自己做全套,况且您现在是非常时期,由你亲自出手绑架卢玉莲,以卢陈树那般老谋深算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破绽?到时候,别计划不成,还反倒被那只老狐狸给将了一军!因此,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交给我全权处理了。”
苏启邦捏着下巴,思忖了许久,才缓缓道,“这也行,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
另一边,被付谦阳派去营救晓曼的专业人士,早已伺机而动。
他们先是避开了佣人的视线,潜入了苏家。
然后就凭着他们多年的经验,在苏家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这一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苏家的密室,将照片中的女孩顺利营救出来。
其实,不需要他们刻意地去记下晓曼的样貌,这个女孩本就是s市,乃至是全国最为出名的新人设计师,也频频出席各项服装盛典,与付谦阳之间的恋爱,更是高调得令人艳羡,常常相携出现在各大媒体,电视台,与曝光率极高的节目里……
可以说,凡是有关注过这段时间的电视,或是媒体的人,对于苏晓曼这个名字,以及她那冷傲美艳的面貌,绝对是过目不忘的。
“你们有发现吗?”带头的黑衣男子询问着身边的人。
其他人亦是有些挫败地摇着头。
“继续找!”
“是。”
接到命令后,所有人都仔细查找着,不放过客厅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下一群黑衣人窸窸窣窣地摸索声,小到不仔细去听,还以为是花园内的一阵风拂过,树叶随之摇摆所发出的“簌簌”声。
可大约十分钟过去后,一群人仍旧是毫无发现,更显挫败了。
带头的黑衣人却是在瞬间之内眼神一亮,心中的一个想法骤然成形,他立马命令道,“等等!先去苏启邦的书房看看。”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挥着手,示意其他人跟上。
“老大,我们为厅还没查完呢。”
他如此突兀的命令,自然会引发下头人的不解。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等待着他回应的疑惑状,带头的黑衣人只得薄唇开启,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以苏启邦多疑的性子,一定会将他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他办公的地方。”
来之前,他已经熟读了苏启邦的各项资料,并且在付谦阳的一再强调下,对苏启邦的脾气秉性更是了如指掌。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这个理。
“为什么是办公的位置,而不是他的卧室?”其中一人不解地反问。
“你傻吗?这可是建造密室,卧室是他与老婆一同睡觉的地方,卢玉莲没走之前这间密室就已经建好了,以苏启邦这么多疑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把密室建在他老婆看得到的地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在他老婆和他搬进这间别墅之前,就已经建好了密室,以便他做任何不法勾当,或是隐藏自己的秘密。”
众人闻言,都恍然大悟地点着头,“老大说的是,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