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洛晓晓睡得很累。
累到起床时,头重脚轻。两条腿像塞了棉花,又酸又软!
推开房门,门前的高凳上如往常那般摆着一件绣花长裙。
图案是寨子里最信奉的白莲,晨起的日光打在上面,犹如一朵活了的莲花。而不远处的桌上,摆放的温度适中的早餐。
,被贴心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只要出门一眼就能看到。
走出竹屋不用想,都是一把遮阳伞。
更甚至,早上牙膏会挤好,护肤品更是摆满梳妆台。每走一步,每个细节。包裹每天要换的衣服和发饰。
一切的一切。杨峰都会安排好。
而她要做的很简单,只要一一遵守,只为了不让他失落。
放在常人眼里,这算是溺宠,算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至高无上的呵护。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杨峰,却让洛晓晓很被动。
被动到所有一切都不能按自己的本意,去想、去做。
也就是因为如此,很多的时候,她更愿意待在学校,享受着绿竹下宁静。
这不,洛晓晓来到学校,一看距离上课时间还差半小时,刚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守卫员阿山突然叫住了她。
“洛老师,有您的信!”
“信?”洛晓晓有些疑惑,生在新时代,还会有人写信?
“一大早,有位晨跑的男士。让我把这个较交给您。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当时他说。一定要交到您手里。”说话间,阿山递出信封:“洛老师,你看看,我可没打开哦!”
“阿山,都是一起长大的同乡,我还能不相信你吗?”
或许是有意,又或许是无意,在说到‘一起长大的同乡’时,说不清为什么,洛晓晓感觉阿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秀眉一紧,应该是她敏感,多想了。
暗暗吸了口气,眼前却闪出昨天的结婚证,还有花花手机里拍的照片……
“洛老师,您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什么。”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洛晓晓笑了笑,转身来到办公室。
打开封信,一股微风敲吹过,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
手一抖,封信里的照片,掉在地上。
窗台处折射的阳光刚好打在照片上,打在满头银发老人怀抱的女子脸上。那张脸,跟她一模一样。
寒意乍现,鸡皮疙瘩顺着后背就蔓延了下来。
“外婆?”
叫出声之后,洛晓晓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明明不认识这位老人,为什么会开口叫‘外婆’,还有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难道她不是孤儿?
难道……她还有亲人在世?
照片里,老人的手,尽是苍老的折皱。抚摸女子的头发时,却尽是疼爱。而那名女子,窝在外婆怀里,调皮的笑容里泛着晶莹的泪花。
顺着两者的视线,洛晓晓看到一座坟,隐隐约约能看到墓碑上写着‘孝女,慈母’……
那坟墓是女子的妈妈?银发老人的女儿?
那她……会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子吗?
双手、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洛晓晓一步一步走到照片跟前,下蹲,缓缓的捡起。
明明很薄的照片,却让她有了沉重的感觉。
也不知为何,泪水就在那一刻流下来,滴在照片上,隐约间好像看到照片有字体的划痕。
她下意识翻过照片。
妈妈:
你放心走吧,晓晓会照顾好外婆。
轰!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却让洛晓晓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动也不动的楞在原地。
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的看着照片,看着那刚刚建好的坟墓,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刀。
血淋淋的痛。
杨峰告诉她,父母病逝,如果照片里的女子是她,为什么墓碑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父亲呢?
上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洛晓晓深深吸了口气,刚想准备上课,这才发现,信封里居然还两张字条。
第一张:乖孙女,无论在那,外婆都喜欢你是开心的。
第二张:想知道照片的她,是不是你,找我!
苍劲的笔锋下,一连串的数字跟在后面。
最后落款,是一个叫肖然的男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结婚证的男主人,就叫肖然。
去?不去?
“洛老师,洛老师了?你肯定是病了,脸色很难看!”
“没事,没事。我在想上课的内容,想着想着就入戏了,然后多愁善感了。”洛晓晓尴尬的点了点头,收好照片,决定去上课,这时站在门口的阿山,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忙说。
“洛老师,我刚刚记起来,给您信封的那位男士,他说下午就要离开了,好像要赶两点的飞机。”
“什么?两点?他还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我是偷听他电话,好像什么人病了,叫……”阿山木挠了挠脑袋,憨笑着说:“老,老夫人!对对,就是老夫人!”
老夫人!照片中的银发老人!
难道……
想到这里,洛晓晓噌的一声站起来。
“阿山,你帮我跟校长说一声,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差不多下午回来。找人把我的课替补一下,谢了。”
离开办公室,洛晓晓第一时间拨打那个号码,却是无法接通,刚叹气这时收到一条短信。
一个地址,距离这里很近。
…………
肖然站在竹子制成的护栏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