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门口站着两个人,说是人也不对,门前两位都只有人类五六岁孩童高,生得白白胖胖,一个眯缝着自己的小细眼,缕着胡须,另一个笑呵呵的,眼睛也瞪着圆溜溜的。见青衣打开门,连忙弯下圆鼓鼓的身子给她作揖。
青衣赶紧上前一步虚扶一把,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然后心下却是百转千回。这两条鱼精过来做什么?他们的鱼子鱼孙不是已经还回去了?难道刚刚又被鹦哥抓了?还是怎么了?鹦哥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跟他们有关系?
青衣和气地笑了笑,轻移莲步走到院里的石桌旁,“阿三,给两位鱼爷泡壶茶。”阿三听罢转身去了厨房,胡为却是百无聊赖地走到青衣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青衣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小弟年幼,不识礼节,还望两位鱼爷见谅!”
那两个鱼精倒也机灵,连忙摆手示意,还一个劲地夸胡为年少有为、心地善良。
青衣嘴上客气了一番,心下却有些纳闷,这小子天天臭着一张脸,对人说话也丝毫不避讳,礼仪对他来讲形同虚设。除了这张天生的小脸生得不错,真没看出有啥可取之处,真难为这两个鱼精能找到词夸他!
青衣同时也有些纳闷,这大半夜过来到底干嘛的?难道专门过来夸胡为的?青衣有些好笑地看看胡为。一见之下却发现胡为不耐烦地冲那两鱼精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过来干嘛?有事快说,没事赶紧走,我们还要睡觉!”
青衣冷汗,赶紧赔笑了几句。这孩子……
却看那两鱼精还是笑呵呵的,还一个劲跟他们赔不是。青衣郁闷了,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时却听那两鱼精开口了,“姑娘你是可位戌的姐姐?”那小细眼的缕着胡须恭敬地看着青衣,青衣点点头,这两鱼精认识这臭小子?心下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胡为。
“莫不是我家小弟给两位带来了什么麻烦?”青衣挑挑眉,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两鱼精一听却赶紧摆手,圆眼睛的更是瞪大了那双本就圆鼓鼓的眼珠子一个劲作揖。青衣于是无语了,看了手舞足蹈的鱼精半天,只好直言开口:“那请问二位到此处找我到底有何要事?”而一旁的胡为已经十分不耐,一副想把他们“请”出去的表情,青衣赶紧瞪了他一眼。
“姑娘,我二位今日特地前来是代表鲤鱼族感谢令弟几日前对我族的救命之恩,还请姑娘不要难为恩公。”说完一个深深的俯身。
青衣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回头使劲看了一眼胡为,见他一副跟自己无关的表情,皱着眉头又问了他们一遍:“你们刚刚说什么?救命之恩?”青衣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
“是是是,是救命之恩,令弟对我族确有大恩啊!”那圆滚滚的鲤鱼精边说还边用一方金黄的丝帕抹掉眼角的泪珠,看上去煞是好笑!
青衣瞅着他们半响,半天说不出话来。敢情这俩儿鱼是过来报恩的?报恩?胡为?青衣的心里如狂风刮过,久久不能平静。良久,青衣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来寻麻烦的……
于是细语招呼他们坐下,笑吟吟地让阿三斟茶。
直到一壶茶尽,青衣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一边笑着跟鱼精们话家常,一边暗自侥幸。
真的很侥幸!
原来,那天早上他们鲤鱼族正如青衣所言准备去上游产卵,以保障族内生息,哪只才到汴河就碰上了出门折桃的鹦哥,还未有所反应便不见了一半族鱼,而那罪魁祸首也瞬间不见了踪影。领头族鱼(那圆眼睛的矮胖鱼就是领头鱼!)顿时记得团团转,一半族鱼不见,不说对鲤鱼族族内来说是多大一事,万一被鱼族族长得知,那可是了不得的啊!族鱼于是下令余下的鲤鱼沉到水下等待,自己则急忙用秘法传讯自己的好友——鲢鱼精(那眯缝眼睛的就是),想着他法力高强(比他强),定可以寻得那捉鱼的恶人,拿回那半群鲤鱼。(听到此处青衣但笑不语,心下却是暗自庆幸:还好还了回去……)
果然,那领头鱼接着讲,似是十分气愤:没过一会,鲢鱼精便赶到了,两“人“正在商量如何寻得恶人拿回鱼群就看见鹦哥偷偷摸摸地又来到了河堤,领头鱼一看十分激动,指着鹦哥就说这就是那捉鱼的恶人,自己却不由庆幸,幸亏让剩下的鲤鱼躲进了深水,看她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又来捉鱼的,太可恶了!然而却见鹦哥只是围着河堤打转,并未有何动作,而他们也顾忌周围有人,而不敢有所动作。
好不容易人们终于都散去了,领头鱼和那鲢鱼精屏气潜在水下,只等鹦哥靠近。说来也巧,那恶人一看人群散去,似是也十分欢喜,连忙跑到早上抓鱼的地方,还拿出了抓鱼时所持宝瓶。
领头鱼一看十分气愤!于是趁他不注意让鲢鱼精用鱼须缠她入水,然而没想到那恶人道行十分了得,他和鲢鱼精使劲力气都不能撼动她半分,还被那恶人使手段打飞出去,而其他族鱼见此纷纷浮出水面,领头鱼一看顿觉我命休矣!没想到那恶人竟“气昏了头”,抬手将那宝瓶一挥,竟让瓶中所困族鱼全都落回水里。领头鱼顿时十分高兴,赶忙招呼着鲤鱼族人下潜深水,从水下逃走。而让鲢鱼精拦住那恶人一会。
此时那眯缝眼缕着胡须补充道:“那恶人十分了得,我只能拼尽全力用鱼尾租她一下,便下水遁走。走时我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