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割辫子,你干嘛也割辫子!”
贾六很生气,明明自己精心构思的独角忠烈戏,偏偏被祖应元横插一杠子弄成了双雄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不就是想让皇上知道你呗!哼,凭什么有好处就你一个人上,我们就要在边上看?你别忘了你有今天,
都是弟兄们的功劳!”
祖应元毫不留情戳穿贾六的用意,一点面子没给他留。
“”
贾六觉得不对劲,怎么跟自己呆久了的人,都变得特别懂他。
“不过你这个法子不错,真的,当年果烈公死前也是将辫子割下托人带回京,结果把皇上感动的流泪满面。”
祖大寿重孙子这话说的不违心,
因为他就想不到这个能够直达天听、简在帝心,
让皇上能够深深记住一个人的绝妙法子。
“啊?”
贾六怔住:哪个果烈公?
他这可是独家,不是抄的!
“你不知道?”
祖应元呆了下,确认贾六真不知道果烈公后,方对他说了这位前辈的英雄事迹。
果烈公叫富察明瑞,正白旗汉军都统、云贵总督兼兵部尚书,一等公,位极人臣。
“十五年前,果瑞公被五万缅军重重包围,粮草、弹药皆已耗尽,见突围无望,果瑞公便将自己的辫子割下交由云南提督本进忠带出突围,后公与缅军血战重伤,
自缢而亡”
祖应元说本进忠突出去后便将明瑞的辫子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结果皇上闻之大惊,睹辫思人,
十分痛心,不仅下旨为明瑞等死去将领在京建立祠堂,还亲临其府奠酒,
谥果烈。
听了这明瑞公故事后,贾六顿觉晦气,怎么拾了一个死人的牙慧。
祖应元却提醒贾六:“你要记住,日后皇上召见我们时,你就说你打小就以果烈公为榜样,知道果烈公割辫报国的故事,千万别说不知道,那样皇上反而会怀疑你居心不良,要弄巧成拙的话,砍了你狗头都有可能。”
“知道了。”
被祖应元这么一提醒,贾六觉得他构思的方案还是合理完美的,要想安全窝在金川挖矿积攒军功筑基成仙,势必需要一块大大的金字招牌。
那么,还有什么比得上天下第一忠勇前锋校的招牌更值钱?
有了乾隆认可,他贾六还怕不能升官,不能做大官!
转念一想:“你怎么就认定皇上一定会召见我们?”
“因为,”
祖应元给了贾六一个明明是意味深长,却总觉透着暧昧的眼神,“我相信你啊。”
贾六一阵寒颤。
“反正以后不管你干什么,
我都跟你学,
别想吃独食!”
祖应元嘿嘿一声,到队伍后面去了。
贾六被气的无语,要是样样都带这小子分,天还有宁日么?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走,这里不安全啊!”
鲍国忠过来问怎么不走了。
“干嘛要走,番贼要杀的是清狗,我又没辫子。”
贾六气乎乎的拉上二杨竟是上了山,“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原地稍息。”
“”
鲍国忠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再看正往林中走的贾大人,也是一阵无语。
贾六真是要方便一下,昨天夜里因为过度紧张没顾得上排毒养颜,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身体就自然的产生反应,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找了块风水不错的宝地脱下裤子,抱着一棵大树一阵爽脱后,便喊不远处的杨植把草纸拿过来。
杨植“啊”了一声:“少爷,走的匆忙,我没带草纸啊。”
“你那本半老黄历呢?”
“我用了。”
“小春子,你有没有?”
“有,没带。”谷偐
“”
二杨知道要坏事,果然那边草丛不停摇晃之后,贾大人从树后冒了出来。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大人的手。
“看什么!你们知道我刚才屙了这世间最贵的一泡屎吗!八百两啊,八百两啊,混蛋!”
贾六肉疼死了,擦个屁股擦出去北京一套三合院,这他娘的得多败家啊。
知道大人损失过大,回来路上二杨就不敢跟贾六走的太近。
“走了!”
贾六跳下坡,挥手示意队伍出发。
刚才让富升阿带着自己同祖应元的辫子先走时,贾六为了减少麻烦,让那三百民夫也先走。
结果这些民夫谁也不肯走,一个个都“赖”上了贾大人,好像只有跟着贾大人走最安全似的。
无奈,贾六只能继续带民夫走,毕竟,这些人是他带出来的,理论上也应该他将人带回去。
垫后,是不可能垫后的。
没有番贼追兵,怎么垫后,怎么拼命,怎么与金川共存亡?
而且,贾六觉得自己似乎不必着急逃命。
别人拼命跑是因为番贼要干掉他们,贾六没这个担心啊。
所以,贾六寻思是不是当一下收容队,多带点人回去。
如此,也能增加他死里逃生的含金量。
正琢磨着,后方又是一阵骚动。
不是来了番贼的追兵,而是又有一队人逃了过来。
“温中堂,是温中堂!”
“温中堂还活着,还活着!”
队伍里那两个满八旗兵一眼就看到被人架着正奔过来的温中堂,激动的立时喊了起来。
“是温中堂,没错!”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温中堂,不少人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是啊,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