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玩都行,就一条,不能把人往家带,也不能把大肚子的娘们往家带。
这是贾六的底线。
为了这个底线,他不得不将自己辛辛苦苦通过工作挣来旳钱,就这么交给大全去挥霍潇洒。
心疼,大大的心疼。
可能怎么办?
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孝顺的一种表现。
大清,以孝治国嘛。
给钱让爹去嫖,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理解是为了大清。
气人的事情来了。
大全竟然“呸”了声,食指沾点唾沫当着儿子的面,左手捏着银票,右手一张张的就数起了。
动作跟贾六数钱时一个德性。
大全越数越激动,越数瞳孔越大,最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无比震惊:“好家伙,六千多两,你这是真能贪啊!”
什么叫贪?
贾六不乐意听,因为别人的贪跟他的贪不一样。
别人那真叫贪污,他这叫预支,叫借用。
性质不同的。
大全接下来竟夸赞起能贪的儿子来了:“能贪好,当官不贪钱,做的劳什么子官?你老太爷当年但凡肯贪,咱家至于混成这吊样么。”
说完,大全将厚厚一叠银票揣进兜中,朝儿子一摆手:“你去忙吧,爹要去办点事。”
“您老小心死在赵姨肚皮上,人家过来叫儿子去把您老抬回来。”
贾六没好气,懒得答理大全。
大全“嘿”了一声,一点也不气拔腿就走,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下来转身朝儿子得意一笑,嘴一咧道:“不这样说,你小子能这么痛快给我钱?”
“......”
贾六傻了,意识他极有可能被大全套路了。
买书回来的栓柱很肯定老爷的相好有姓张的,姓王的,姓孙的,就没姓赵的。
“妈的!”
贾六恨恨咬牙,老家伙果然在跟自己玩开窗理论呢。
狡猾狡猾的。
要不是寻思丧父丁忧这破事耽搁他为大清报效,影响进步,真是恨不得弄些我爱一条柴、奇淫合欢散什么的好好孝敬老家伙,然后破席子一卷拉去埋了,顶多烧上十个八个童女聊表孝心就是。
“夫君,怎么了?刚才是公公回来了么?”
过来的如秀见丈夫一脸痛恨的表情,很是奇怪。
“没什么,”
贾六见如秀要出去的样子,便问她去哪。
“正要跟你说呢,”
如秀是要拉贾六去外城看看哥哥给她的六家店铺。
贾六闲着也是无事便同如秀一起去,顺便将奎尼差陆掌柜送来的古玩店契约拿给如秀。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大事贾六管,小事自然得如秀这个女当家负责了。
如秀好奇,问哪来的铺子。
贾六没敢说敲诈的礼部侍郎,便说是金川的满洲副都统富升阿大人送给自己的新婚礼物。
至于富大人为何送间铺子给他做贺礼,当然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了。
如秀没有怀疑此事,因为正是逃出来的富大人将丈夫忠勇事迹呈报朝廷,这才有了皇上授予巴图鲁一事,也才有了她这个信王府格格下嫁的事。
说起来,还得谢谢人家富大人呢。
嫁过来前,嫂子说过长得咋样不要紧,关键是不能没用,那就真是守了活寡了。
还好,有用的很。
要不是不让碰,指不定秃鲁皮呢。
大舅子陪嫁的六家店铺三家在宣武门外,两家在崇文门外,一家在永定门那边。
地段有好有坏。
两家绸缎布庄,一家典当行,一家酒楼,一家卖东珠的店,还有一家是卖米的。
名义上这六家店都归如秀,但目前仍在信王府名下,管理操持的也都是信王府的人,只是每年收益全部拨归如秀而矣,过户的话得等如秀生了孩子后才行。
而且这些如秀从娘家带来的财产,跟贾六实际上也没有关系。他哄得好,老婆拿钱给他用。哄得不好,老婆的钱他是一分都别想的。
陪着如秀挨家跑了趟,最后去了自己的古玩店,陆掌柜不在,几个伙计在那忙着。许是得到通知东家换人了,几个伙计都给新东家两口子见礼。
贾六看了下,上回他来的时候店里客人不绝,现在却是冷清得很。
仔细一寻思,不难琢磨其中道理。
乡试结束了呗。
所以,这家古玩店对奎大人的重要性就变得极低,正好充抵给贾六。
贾六在京里没什么路子,这店给他也是亏钱的货,另外他压根不懂什么古玩,因此这店还烫手的很。
便对如秀说不如找人把店子盘了,或者租了,弄些净头。
如秀也不太懂,便将这事交给陪嫁过来的宋二管事负责。
宋二管事全名叫宋进忠,不是太监,却是信王府世代的包衣,他在贾家的性质相当于人事关系还在信王府,但工作单位外包在贾家。
说难听点,宋进忠他们只听贾六老婆的,对姑爷嘛,可听可不听。
当然,要是姑爷也很牛的话,他们肯定要听的。
逛了一天后,回到家里的贾六腿有点酸,天地良心陪老婆逛街是男人最大的痛苦。
当然,陪不是老婆的女人,尤其是未得手的又是一说。
晚间,陆掌柜来了,告知贾六奎尼大人同意上书请求复设四川巡抚一设。
贾六也爽快,让栓柱将早上买的半车奎大人诗集交陆掌柜带回。
至于贾侍卫手上还有没有,那就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没必要挑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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