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乱的结果,贾六根本不作它想。
不是牛刀杀鸡,而是刀切豆腐。
因为,他什么都安排好了。
为此,方案搞出了三套,台词琢磨了好几十句。
什么很遗憾,很抱歉,真是对不住啦,打扰了什么的。
总之,特别有精神的那种。
当然,自己动手是最后那个方案,此前两套方案全是基于老富动手做的相关预案。
不管谁动手,叛乱分子的下场都一样。
之所以调动这么多兵马,不是贾六怕解决不了,纯属为了壮声势。
或者说拉更多人下海。
这个拉人下海可不是拉良家下海的意思,而是给被拉的这些人一个为大清报效的机会。
这个感觉,品着品着,就有味道了。
攻击大门的任务交给了额驸最看重的稳重派旗员大队。
也就是八旗真正的栋梁。
念在大家都是八旗子弟,还在训练营一同学习训练半年的情份上,陆国章代表全体“同学”对走上歪路的“同学”进行最后一次劝降。
这也是剧本。
也是额驸给叛乱分子的最后一个机会。
仁至义尽。
得知汉军那帮人就在大门外,还准备攻进来,打骨子里鄙视汉军的钮德堡急忙赶了过来,看到肩上还吊着绷带的陆国章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帮汉军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以八旗子弟自居!”
“钮德堡,你这个八旗叛徒有何面目与我说这种话!”
陆国章玩昧的看着眼前的满洲二愣子,“我可是好心相劝,你们千万别不识好歹,不然大军攻进来,你们这些八旗叛徒想要有个全尸都难!”
“废话少说!”
钮德堡将手中长刀朝半空一指,对大门处一众满蒙旗员疾声道,“为了大清,为了八旗,我们早已立誓牺牲,今日大伙便血溅此地,让咱们的大清,让咱们的八旗就此觉醒吧!”
然而边上的英菲尼迪却突然摇头道:“实在不行,就投降吧?”
这话让钮德堡愣了一下,旋即大怒:“投降?难道你忘记牺牲精神了!”
英菲尼迪却不废话直接拔刀向钮德堡砍去,钮德堡大吃一惊急闪身躲避,堪堪避过要害,却再避不过肩膀。
长刀狠狠砍在他的右肩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口,里面的精肉红殷殷的绽开。
顾不得肩上的巨痛,愤怒的钮德堡想要举刀回击,右臂的巨痛让他的刀无法提起。
“你们...”
两个字才出口,英菲尼迪的刀又砍了过来,这一回正中钮德堡的脖子。
倒下去的时候,钮德堡看到英菲尼迪还有领克那帮人,突然从怀中摸出红袖套戴在了右臂上。
“开门!”
“嗻!”
十几名红袖满蒙旗员一拥而上,在其余同伴惊愕的目光中打开了营门。
“杀!”
外面的旗员迅速涌入,手中的枪口不断朝那些臂上没有红袖,兀自被眼前一幕惊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满蒙旗员放去。
十几名满蒙旗员当场中枪倒地,余者反应过来,有的下意识丢掉武器投降,有的则撒腿往大营深处跑去。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几十名丢掉武器的满蒙旗员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们的汉军同学,他们愿意认罪,然而枪声响了。
“领队大臣有令,吧蔽蘼郏
中枪的满蒙旗员一具具倒在血泊之中,一队队平乱兵从大门涌入,如开闸泄洪的洪水迅速吞没已成废墟的大营。
“为了大清,为了八旗,跟他们拼了!”
万佳两眼通红,今日注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不愿苟活的他带着十几名旗员向着如潮水般涌进来的平乱军冲了过去。
瞬间被打成筛子。
“攻进来了!”
托尔托保想去同参赞大臣扎尔图汇合,正奔着的时候,后面一骑飞奔而至。
马上骑士一刀斜劈,托尔托堡半边脸颊顿被削去,脸骨森森露了出来,长长的舌头从空洞洞的脸洞耷了下来。
扑倒在地的托尔托保捂着缺失的脸,在那“啊啊”的叫着。
一时半会却是死不去。
无数平乱兵马从四面八方涌进大营。
铳声、箭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没有反抗。
平乱军攻击那刻,吊着这帮满蒙八旗叛贼的心气就被彻底击碎,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幻想荡然无存。
没有奇迹降临,他们不是八旗的勇士,而是八旗的耻辱,永远被钉在柱子上的耻辱。
........
平乱军攻进来的时候,扎尔图、达兰泰等人就在明亮的大帐中,外面的厮杀声好像不存在。
帐中静的可怕。
每个人的心都是冰凉。
定西大将军仍保持生前最后的动作——跪在那里。
只是身体已经没有生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这些牺牲派骨干分子心头升起——这不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天诛,而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阴谋。
或者说圈套!
达兰泰凄惨一笑:“我们被利用了。”
“快走!”
扎尔图奔出了大帐,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逃回京师,他要告诉皇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大账外围满了手拿长弓的索伦兵。
扎尔图当场被射成刺猬,身上的黄马褂在最后一抹余光映射下,显得无比鲜艳。
“不要放箭,我是正黄旗,”
有旗员幻想满洲上三旗的身份能够让他免于被杀,可同样被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