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推行所有新政,历朝历代给百姓免税减负的前提是国库有钱。
钱从何处来?
当然是大海了。
广东那边海贸年营收五千万两还多,北洋这边通商纵是只有一半,也足够贾六力推新政了。
“天快黑了,我看你明日同我一起回保定吧。”
贾六热情挽留老杨留下吃饭,吃的很朴实几个家常菜而矣,席间问起前任周元理的事。
老杨说周元理对朝廷要他致仕没有抵触,接到通知后就做好了交接手续,并已收拾好准备回浙江老家。
贾六点了点头,饭后在县衙转了转消了消食便去歇息。
住的就是安肃知县秦良的屋子,除了换床被褥,其它都没有变化。
栓柱带人搜查过,一共缴出赃银一万七千余两,这还是秦良仅任知县两年,任满的话恐怕得三万两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诚不欺我啊这个秦良真是枉负朝廷对他的栽培,也枉负圣人教诲,狗官,当真是该杀!”
望着堆在角落的银箱,贾六气得牙痒痒,顺手将放在桌上的一迭银票仔细迭好揣进内衣兜中。
对栓柱几人摆了摆手:“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都去歇了吧。”
“嗻!”
栓柱他们赶紧从屋中退出。
贾六忽的想到自己还没洗脚呢,想叫栓柱给自己打桶水来,一想算了吧,反正也没人闻他的脚丫子。
打了个酒嗝哼着阿庆嫂的小调来到大床,见床上竟挂了帐帘,不由奇怪大冬天的挂什么帐子。
随手掀起帐帘,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不由色变,也是勃然大怒“豁”的一下甩下帐子,转身怒气冲冲就要推门而出,质问是谁把刘氏从牢中提到他床上的。
只手刚摸到门边,却突然停在了那里。
脑海中各种片段不断闪现,刚才见到的一幕更是让他口干舌燥。
半响,摸了摸光秃秃的前额,嘀咕一句:“这案子可能还有什么隐情,我还是再审审的好,嗯,就审几句。”
屏气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悄悄伸手掀起帐帘,对那如受惊小鸟般两手捏着被子,眼神既迷茫又无助,更似带有讨好的刘氏正色道:“本督问你,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