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军心可用,士气可用!”
军机章京董诰是汉官,也不懂兵,但眼前己方发起的万人集团攻势还是让他忍不住热血上头,要不是自个不会骑马,也无法跟将士们一样提刀冲杀,定是要向王爷请缨的。
“将士人人奋勇,破敌当在此刻了!”
内务府大臣徐嗣曾也是一脸兴奋,尤其内我掠的卖力表现让他倍有荣焉。
若此战能够大获全胜,并且挟大胜之稳彻底扫平逆贼鬼子六,他一定要向朝廷上折子,请求扩编内务府包衣营,使之成为同前锋、火器、护军一样的八旗精锐。
如此,一可使包衣武勇之美名,传遍天下,成为八旗人人效仿的榜样!
二也能给内务府管辖的包衣子弟们一个前程。
一举两得。
“早该如此啊!”
护军统领爱星阿一边拿千里镜观察战事,一边不住点头,军心士气如此高昂,皆因协办大学士的一道妙计。
说来也不稀罕,就是传令诸军攻破牛心寨后进军襄阳途中,可以随意抢掠,攻破襄阳更可大掠三天。纵是官兵抢得女子亦可班师带回。
结果便是本来叫叛军打得有些消极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腾上涨。
独兵部满侍郎福僧额对协办大学士钮伦保的办法不以为然,低声道:“鼓舞士气有很多种办法,为何偏要允许抢掠屠城?荆襄百姓可皆是我大清子民,他们何罪之有要受这飞来横祸?”
钮伦保有些意外福僧额会有此看法,略一思索,坦言道:“三大营的兵都是八旗子弟,他们本来就对南征心有抱怨,从前在京里也都骄纵,小小牛心寨连攻数日不克,若再不给他们甜头,怕是就不肯为朝廷用命了。”
言罢,又补了句:“现在这局面,赢了就无罪,输了无罪也有罪,日后朝廷怪罪下来,我钮伦保一力担之便是。”
福僧额听后默然许久,长叹一声,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诚如钮伦保所言,这仗要是败了,哪还有朝廷,哪还有皇上!
要是再不能打破此间僵局,恐怕军中就要生变了。
视线中,四阿哥正在同身边的侍卫木额图说话。
“王爷,已经探明对面是陕甘绿营,并非贾贼前番编练的新军,另据百姓说前些日子有一支兵马打襄阳来,奴才认为贾贼本人就在寨中!”
木额图原在粘竿处任职,曾经随明瑞出征过缅甸,为清军搜集了不少情报。
之所以一直没有确定对面叛军是何部兵马,是因为这些叛军都没有辫子,且也没有打出军旗,让人摸不透。
永珹也确定鬼子六从襄阳来到了牛心寨,因为不久前他收到了数十封从襄阳过来的密信,这些信的内容都是关于鬼子六“亲征”的。
襄阳城中,可不是所有人都站在鬼子六那边要当大清千古罪人的。
除襄阳以外,也有很多地方的官员悄悄给履亲王表达了仍忠于朝廷的意思,但由于各种各样原因,他们无法给予履亲王行动支持,只能从精神上支持。
对此,永珹也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些人没有兵权,左右不了局势。
“陕甘绿营?”
董诰有些惊讶,没想到对面那帮没有辫子的叛军竟然是精锐的西北军,难以相信道:“陕甘提督王德用世代忠良,其祖父更是平定三藩的王进宝,世袭子爵,何以也叛了朝廷?”
“怕那王德用多半已经,”
已经什么,爱星阿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就是王德用这个提督早就被鬼子六拿下,否则陕甘绿营也不可能为他所用。
永珹眉头皱了皱,继而下了一道军令,就是破寨之后,陕甘绿营无论何人,一个不留。
这道军令让在场的文武都是一怔,但是没有人上前劝谏,因为陕甘绿营的确该死,要不是他们,王爷大军早就兵临襄阳城下了!
炮声还在隆隆作响,反观对面叛军防线,却是不闻炮声。
这些大炮是湖广绿营的,共有160余门,说起来还要感谢鬼子六,因为要不是他重建湖广绿营,把各地的炮集中起来使用,永珹哪里来的火炮。
湖广绿营叫鬼子六重新整顿过,也真是堪用。
不过为了确保湖广绿营不会兵变,军中六品以上的军官都被永珹撤了下来,有的同湖广提督祖应元他们一起被圈禁,有的则是调到包衣和护军任职。
又从护军、火器二营选了一批军官调到湖广绿营,加之战前又给每名士兵发了三两银子恩赏,这才使得鬼子六一手打造的精锐为朝廷所用。
上阵之后表现也比护军强得多,几次险些攻破陕甘绿营的防线。
前方战场,湖广绿营和圆明园护军已经抵近敌军防线,只待两翼的包衣营和火器营到达攻击位置,就能向敌军再一次发起攻势。
这一次攻势永珹吸取了前番教训,没有再轮番进攻,也没有使用添油战术,而是几乎将能够动用的兵马都投上了,真就是一把定乾坤。
包括协办大学士钮伦保在内的官员都认为这次一定能够突破叛军防线,因为敌我在战场上实际投入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比一,而且己方还拥有火炮优势。
叛军依托牛心寨构置的防线已经叫火炮摧毁大半,如果不是此地易守难攻,且守在这里的是西北精锐陕甘绿营,这座小小的寨子早被踏平了。
然而,一道从后方快马送来的急报让永珹的心凭添了一丝不安。
急报是留守河口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