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布政也跟了过来,鬼鬼祟祟的。
正生着闷气的贾六不由白了他一眼:“你跟永珹私通了?都是自己人,真要有这事,回头我跟丁主任打个招呼,收你个百八十两,你再写份500字的保证书,这事就算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况皇帝万万岁。
“陛下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梵布政一肚子来气,“再说,臣参加工作以来一家一当也没百八十两啊!”
“不是,你都干了大半年直隶布政了,工资呢?”
梵伟被破格从保定知府提拔为了直隶布政,年法定工资是155两,养廉银按朝廷规定至少得8000两。
也就是说梵伟这大半年布政干下来,年合法收入最低也有一百多万。
所以,怎么可能没钱呢。
“陛下莫不是忘了二品以上官员工资是由户部负责发放的?”
梵伟一脸委屈,鬼家大人和朝廷不对付,因此自当他当上布政使后,户部一毛工资没给他发过。
还不如当保定知府能够从藩库支领工资呢。
而且,他任职保定知府后,每个月都要让人把自己的工资寄到临清,用以当年反清牺牲的常胜军孤儿的抚育,另外还给老家的穷亲戚们一些贴补。
做官以来,又不贪污,如此一来,那点工资哪够用啊,真就是穷困潦倒的很。
在直隶布政任上,抠门程度跟江西巡抚郝硕有的一拼,以致上级直隶总督杨景素都看不下去,私人赞助他一千两。
结果一千两到账之后,梵伟却是直接打了汇款单寄到山东接济乡民去了。
真就是两袖清风。
杨景素为之对左右感慨道:“不想我共进会当中竟出了个清官。”
要不是梵布政是王爷一手提拔,老杨早就想办法整倒他了。
“这么说这大半年你都白干了?...这倒是朕的不对了。”
贾六有些不好意思,表示等回了襄阳lùn_gōng行赏,先从财政挤个百八十两让梵伟先花着。
好歹也是大清最大省份的布政大人,工资还是要正常发放的。
转而问梵伟跟过来想说什么。
梵伟正了正色,道:“陛下,关于年号一事,臣以为纪主任刚才所拟的明治年号就很好。”
“嗯?好在何处?”
贾六让梵布政仔细说说。
梵伟大致说了两点好处。
第一,明治乃明君治世之意,结合鬼家大人在各地的施政,又是发展工业,又是盘活地方经济,又是减税免赋的,全系造福百姓,造福苍生的仁政,因此符合明君这一事实。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明治”这个年号暗合清承明制,向明而治的意思,且隐隐包含鬼家大人实乃朱明之后的意思。
如此一来,“明治”这一年号可以有效拉拢分化反清复明的兴汉军,为双方协商解决分歧奠定良好基础。
“这个年号确有诸多好处,但由于不可抗力因素,以及个人情感原因,朕还是另拟年号的好,”
贾六打量了眼明显还有话说的梵伟,“你就别跟朕绕弯子了,到底想跟朕说什么?...大胆说,说错了朕又不会拿你开刀问斩...真是的,什么时候,朕在你们眼中成了有话不敢当面讲的存在了?”
“单陛下这一点,就足以称为明君了!”
梵伟深呼吸一口,继而问出心中最为关心的事情,“臣斗胆问陛下,欲立何人为后!”
“立后?”
狗头军师的这个问题让贾六一时无法回答,因为他还真没想过。
不是疏忽,而是真忘了。
有阴就有阳,有公就有母,有帝就有后。
自己已经称帝,天下即将大治进入崭新时代,那臣民最关心的肯定是皇后人选了。
自古皇后人选,都不是皇帝之家事,而是天下之公事。
眼下贾六有五个女人。
第一个就是为其生下长女文静的如秀;
第二个则是为其生下长子克清的媛媛;
第三个是博清额之女春花;
第四个是前甘肃布政使王亶望送给他的吴卿怜;
第五个则是老富从宫中弄给他的顺贵人玉英。
五个女人各有背景。
出身上,如秀、春花、玉英都是满洲出身。
论尊贵,如秀是信王府格格,肯定最贵。
春花他爹博清额不仅是湖广总督,还是共进会副会长,虽是私生女,但也较贵。
玉英是乾隆的顺贵人,按礼法的话比如秀这个格格还要高贵。
媛媛同吴卿怜都是汉女,媛媛的父亲是“逆贼”,吴卿怜则是自幼被父母所卖的可怜女人,二人出身肯定比不上满洲出身的三女。
因此,理论上,贾六肯定要立格格出身的如秀为后。
只是,这却不符合政治利益。
因为,贾六的基本盘是汉军和绿营,而不是满蒙八旗。
随着形势发展,如秀背后的信郡王府显然已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满蒙八旗包括爱新觉罗都不重要,倒是春花背后的湖广总督十分重要。
因为,博清额这个老丈人可是共进会的元老,不仅发展了大批满蒙八旗会员,还对军队有很大的影响力,不少共进会员于军中的任职调迁都是其一手操办,可谓门生故旧遍布军中。
尤其现在博清额更是力顶女婿称帝的两大总督之一,更是贾六内定的新政府首任内阁总理,地位可以说举足轻重。
顺贵人玉英的家世也是非常显赫,在满蒙八旗影响很大,其长兄福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