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死吧!”
刚刚方才杀了十数人,“邪灵”厉工本就觉得十分不够尽兴,满心杀意盈涨,此时见正道丹阳宫那一方,又赶来一位法力不弱的道人,顿时狂喜填心,化为一道血色惊虹、忽而左右、忽而上下,诡异莫测无比的冲杀上去。
在“邪灵”厉工身后的那名美艳魔门女修与枯瘦老者,对视一眼竟然都是作壁上观。
厉工所修魔功另辟蹊径,虽然威力诡异雄奇,但其修练过程却也比一般魔功危险数倍以上,甚至必须以大量杀戮来维持自己的心境功体不破,厉工修炼到筑基境界后虽然也能勉强按捺压抑,但有其极限,现在遇到一名丹阳宫修士,反倒是一件好事。
厉工所化血虹,转瞬扑到近处,他本来是想变化身形落到面前道人上方去,以上击下、以强凌弱。
然而就在他要完成这一遁法变化之时,那名青年道人似是无意地飞移前行。
仅仅只是这些许的距离变化,就将厉工最好的攻击距离破去了。
“怎么回事?看破了?不,应该是巧合。”
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瞬厉工就在那青年道人斜下方现出身形,仰头喷吐。
如果对方不前移数尺,厉工就要飞到其头顶斜上方施法,那是法术的最完美攻击距离。现在要保持法术的最完美攻击距离,就只能以下击上了,当然,这对于法术威力并没有大的影响。
只是有些,双方气势上的起伏变化。
铁锈似的血腥味充鼻,声声凄恻鬼哭无由乱耳,漫天艳红,血海狂滔,竟然于厉工口中一喷而出,竟仿佛其胸膛内容纳着一座诺大的血湖一般,正是:
血染千山未肯休,吾扯苍天一同落!
“一身魔道功法,竟然能修炼出如此滔天气魄,是有一些天赋心性的。”张烈眼中有灵光闪过,下一刻他便能够看出,斜下方厉工的整个头颅,似乎化作透明,隐藏其中的是一颗遍布斑斑干涸血迹的头骨,这枚头颅之上,眉心处镶嵌着一枚佛光流溢的舍利子,四周以七星之势镶以宝石。
竟是以佛门大德的头骨舍利为器,炼成魔器融入自身,这样既避免消解了心魔反噬,又将魔功威力推至相对极峰。
“如此英才,真是不忍杀之。好在通玄修界亿万修士鸾翔凤集,英雄天才总是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此念一起,张烈的身旁有火红流光闪烁,一面赤幡遍体火焰,燃烧不息,再下一刻幡中法力化作一轮火焰漩涡下落,以上击下、以强凌弱。
轰隆一声。
“嗤!”
“嗤!”
瞬时间,仿佛真的是火山爆发一般,无量凝炼火焰涌入血河漩涡,煮沸一切,焚元抽髓。
极短的时间内,漫天尽是血红色的高温蒸汽,若是先前的满目血红还是幻觉居多、意境所至的话,此时的血水蒸汽却是实实在在的,乃是高温火焰与魔道血河彼此对抗互相湮灭的产物。
在这个过程中,身旁有火狐幡转化出巨量火焰的张烈,只觉得自己周围空间竟像是多出无数只看不见的“鬼手”,抓向自身身体不让他移动,甚至更进一步的侵入经脉、影响精神与法力。
这种受制于无形的感觉既诡异又难受,彷佛令人坠入一个不会醒来的可怕噩梦,心性稍差一点的修士,在这样的攻势之下说不定很快就要颓丧若死、束手待毙。
然而张烈却是眼神淡漠,不以为然,体内法力如常运转着,他以紫心大法修成大道筑基,一身混元五行气法力实在是太过深厚雄浑了,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一个人骑自行车可以用脚来刹车一样,但是开着高速行驶中的汽车,在这种情况下打开车门用脚来刹车,毫无疑问是心智正常人类都干不出的事情。
而那些“鬼手”相较于张烈的法力,就仿佛是一位有些体重的重型卡车驾驶员,开着重卡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即便这位驾驶员喝多了,想要脚刹,打开车门他也根本够不着地。
张烈不仅仅是功法契合,道基深厚而已,他的煞骨体质,也带给了他远超出同阶修士的法力,以及单位时间更多的法力运转输出。
“魔道意境,血魔化心?”
在这个时候,张烈最好的应对就是以意境对意境,以神元化煞对血魔化心,定然可以短时间内就将面前的魔道修士完全击溃。
然而目光流转间,张烈想到了什么,他却按压下这个念头,并没有如此施为。给了厉工,更多的施展机会。
“好深厚的法力,好惊人的根基,我的血魔化心竟然无法撼动他的形神!?既然如此……”
厉工心中杀意更炽,他骤然厉啸一声,合身而扑,有了血河之主的本身血祭魔功。
那冲天而起的血河漩涡凶威复炽,轰然之下强化规模足足数倍有余,滔天涌动的血浪大潮刹那之间将漫天席卷而落的火焰压制。
张烈的火狐幡本就不是他最合用的主力法器,此时心有计算的情况下也没有催动剑气加成,刚刚能够势均力敌,完全是张烈的神识法力超过厉工甚多的原因,而火狐幡本身,也及不上厉工与自身炼为一体水晶骷髅头的。
那可是以佛骨(金丹境佛修遗骨)为材,炼制的强大魔器。
刹那暴涨的滔天血浪,将高温火焰硬生生吞没,冲天而起,就如水可灭火,然而一池之水却无法浇灭即将喷薄爆发的火山,手段技巧再高也不行,火焰与高温虽然对于魔法通常有着一定克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