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鬼事手札>34矿井(五)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一下愣在当场,罗盘这东西在堪舆术中是必不可少的,它有许多种用法,朋友最多用的是勘探风水,另外它还能镇宅、招财、化煞等。既然能够镇宅化煞那就表示罗盘实际上是有镇邪作用的,如今罗盘一碎,情况自然不言而喻。

朋友反应最迅速,他立即伏在地上开始画另一张敷,语速飞快道:“它还在圈里,快把蜡烛那头给我封起来。”

我跑过去,刚要将红绳相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呢?!”红绳一旦封住,他就等于跟鬼相处一室了,若是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叫你封你就封!哪那么多废话!?”他大吼。

我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着实被吓到了,同时也不敢违逆生怕真误了大事,只好麻利地打了个结将红绳接了起来。

寂静空旷的荒地,煤炭的气味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一切都叫人不舒服。耳边风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平稳地朝着煤矿井口吹,裹挟着些许灰尘。

我眯缝着眼,好不让灰被吹进眼睛里,故而眼前能视之物变得模糊。我们三人就这样站着不动,虽周遭一片沉寂,但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知道没有人是放松的。我刚想跟红圈里的朋友说话,仔细一瞧,他的样子很不对劲。

他正一腿后撤,一手抓着自己另一条胳臂,整个人的重心往后。就像是前头有个人正拽着他的手臂一样。

我急忙朝他大喊几声,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给出,仍是保持着这与人拉扯的动作。“不好!”我大叫一声,这种情况我是遇见过的!当初在小杨家那收老鬼的时候,我的意识就像是被隔离在外,对周遭一切都看不到听不到!这不就是鬼的手段吗?!

我手忙脚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张敷,我的背包里多数都是朋友包里塞不下的东西,其中包括了多张敷,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教我怎么画敷用敷,现在算是派上用处了。我找到一张画得最为杂乱的,这张他很少用,因为他的工作是将鬼带上它们该走的路,去该去的地方,而这张敷却是用来打鬼的,就相当于道家的驱鬼黄符,要加上金钵桃木就能直接将鬼打散。

我将敷平置在地面上,把三枚铜钱按在它的正上方和下面两个角上,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所以这样的方位最能稳固敷的效用。那时我分明穿着厚外套,额上汗水却仍像是三伏天时候,疯了似地往下淌,滴进眼中无比涩然。我来不及提手去擦,只赶紧将敷塞进红绳圈里。几乎就在同时,朋友惯性似得唰唰急退两步,像是回过了神,对我道:“屠刀!”我这才想起来,他的刀还在我包中!我赶紧给他丢过去,朋友一把接住,撕掉刀上的封布,一刀下去,避开了敷砍在那块石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见一声轻微但尖利的哀鸣,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连风都停了下来。

朋友赶紧从红线圈中跨出来,朝我点点头道:“这鬼有点问题,它怎么会这么排斥离开这里?我得去打个电话。”说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周围太过静谧,就算他没有打开扬声器,我还是能从他手中那个小小的机器中听见对方的声音。

他打给了莫三千,将那鬼的死期和地点悉数告知,让她帮忙走个阴。

挂了电话,我们就坐在一旁,胡大伯还有些心有余悸,说:“从前我拜的那个师傅不肯教我太多,只肯传授能让我自保的手艺。恐怕是怕我懂得太多遭遇危险……”

他说完这句话,朋友突然抬头看了我眼,偏不说话,看得我十分莫名,就在这时,莫三千的回电来了。

她说上次走阴的岔子出得太大,到现在她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不敢走得太深,不过她问到的消息估计也够我们用了。这个鬼姓李,生前就住在附近一个村子里,死的时候老婆才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不多久。家里添了一个男丁本该是天大的喜事,但矿井这事儿一出,一个家的天都塌了。老父亲受不了打击,没几天就跟着儿子去了。

再加上煤老板用钱堵住了上头的嘴,对于这些遇难者家里就随便打发了点钱,估计连他平日里一顿宴席的数都没到。恐怕这些都是这只鬼怨气难平的原因。

这些跟鬼亲口告诉我们的没有出入,朋友问莫三千有没有问到这鬼的尸骨埋在哪里,莫三千说就在它家里边上的田埂里,而且这鬼还有个亲人在,就是他的儿子。

朋友让我用笔将这个地址记下来,我拿给胡大伯看,胡大伯说离这里不算太远,我们现在去,大概天亮也就到了。

事不宜迟,几人合力把东西收了收,做准备先去找这鬼的埋尸处以及他的儿子。

那鬼死的时候大概也就三十来岁,他儿子如今已是半百之人了,这里就喊他李大伯。一大清早我们把李家的门就敲开了,李大伯听了我们的来意先是愣了半天,这才不确定地问:“你们是说,我父亲的魂一直在出事的那口煤矿井里?而且,还害了在那挖煤的人?”

我说是的,这件事实在不能再拖,不然恐怕会再生事端,所以我们就没瞒着他,上来就将实话说了。这种地方的人本来就比较迷信,见我们能把他爸的事儿说得那么细,也就将信将疑领着我们去了自家田里。

现在全国都已经实施火化,当然包括这里。但从前死了的人因为没条件而直接埋掉的,也没法再挖出来烧了。所以很多乡下田地里竖着的墓碑下面是还是实实在在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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