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艺术家是幸福圆满的,只有痛苦与挫折才是艺术灵感的来源。虽然迪卡普里奥不知道李约小小的年纪,脑子怎么会如此复杂如此暗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就了她如今的成就。如果她真的只有十九岁少女的脑子与经历,技术足够的话,也许可以拍出《白雪公主》,却是拍不出《奥罗拉之死》的。
自然而然,想要拍出内省剧的李约,基本不可能一个正直可爱热血光明的男主角,只有冷酷黑暗才是她的基调。如果是迪卡普里奥也愿意内省直面自己,恐怕也会有与李约类似的结果。在内省剧里,就算有喜剧成份,恐怕也是在腐肉里开出的花朵吧?
迪卡普里奥虽然这么想,却绝不会说出来。他是她的朋友,所以,他笑得很灿烂。
李约摸了摸下巴,端着迪卡普里奥的脸打量了十几秒,才遗憾地摇摇头,可惜地说道:“你太帅了。莱奥,别说,这真的是你从影的大桎梏之一啊。我故事里的男主角虽然如你所说的坏,可是却要长得一脸正直相,你这……长得就坏,当不了真坏人。完全没戏了。”
迪卡普里奥一听来了兴趣:“还真有新剧?你都想好了?什么内容,透露一下。”迪卡普里奥以为李约只是这么兴起一说,没想到连男主角的设定都这么详细了,不由有些惊讶。
他现在真不是那种为了钱拍戏的时段了。所以,对于李约的新故事,他真心是很有兴趣的。他倒是不在乎被人称做是李约的御用演员。他很看好李约在写故事和导演方面的能力。她的故事,他都很喜欢。
“没想好。”李约想了想,一脸困惑地摇头:“我想了一个故事,可是自己回头去看,发现就是个cult片,虽然还算有趣,但完全没有我自己的样子。难道……”她顿了下:“真的被你说中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cult片?”迪卡普里奥眨了眨眼:“什么内容?说来听听。”
“讲一个坏蛋,杀人抢劫,劫了一大笔钱之后,被通缉。他逃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里,发现那里的人很纯朴,什么都没见过听说过。一村的人都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以为坏蛋是一个回乡休养身心的阔佬。被他描述的大城市的花花世界目眩神迷。村里人对他各种奉承巴结。纯朴这种品质在坏蛋眼里就是傻,坏蛋有种智商高高在上的感觉,一来二去地就觉得在这里当一个富豪也是件不错的事,再加上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对他也很有兴趣,他决定留下来。开个脱衣舞酒吧。”
“啊?”这个神展开,迪卡普里奥傻了:“太突兀了吧?”
“我没说吗?这个坏蛋平生最大的两个爱好,一是菠萝披萨,另一个就是脱衣舞的上空表演。”
“菠萝披萨……可真够恶心的了。好吗,这个开头,我接受了。然后呢?”
“酒吧开了,然后出乎坏蛋意料之外的是,来应聘脱衣舞的全是些粗壮憨实的庄稼汉。”
“……”迪卡普里奥无话可说,这真的是部内省片,不是搞笑喜剧吗?
“坏蛋当然不愿意。可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他说话不管用了。庄稼汉们只认他之前说明的高薪,坏蛋就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走。连之前对他一直抛媚眼的村花也不听他的了。于是,这个脱衣舞酒吧,在村民的自我理解中闹哄哄地开张了。”
“这可是个坏蛋,又是杀人又是抢劫的,遇到这样的事,他能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但他当时被那么多壮实的庄稼汉挟持着,他不敢动,只能看着了。等几个壮汉在乡村重金属音乐声中真开始表演脱衣舞的时候,他找到机会,开枪了。”
迪卡普里奥的眉头一抖:“以你的风格,应该不是别人受伤,反倒是坏蛋倒霉吧?”
李约笑呵呵地一个响声:“宾果!坏蛋一直瞧不上的纯朴的村里人,个个强壮戴枪,他这一枪发出去,台上穿着各式各样手工内裤的汉子们迅速地从后腰上拿出了枪,反击过来。他一人难敌四手,几乎就被打瘸了之后逮住了。这段过程中,村里的姑娘,大爷大妈们都在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到这一刻,坏蛋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从此以后,坏蛋就成了全村的下人。被折腾得不行。他试过逃跑,却根本逃不出去。在出逃的过程中,连另一脚也瘸了。慢慢地,他无奈了,麻木了,接受了现在的状态。村花依旧向他抛媚眼,村里人对他依旧热情奉承,愿意听他说那些外面的花花世界的故事,但他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故事结束了?”这样的故事加上足够多的细节与笑料,剪辑的节奏再把握得快一点,无论是壮汉脱衣舞还是村花抛媚眼,都会成为笑点线索。确实能成一个不错的cult喜剧片。不过,一个打算拍内省剧的编剧,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剧本,连迪卡普里奥都不能太理解得了李约了。
“没。”李约摇摇头:“我最初想的并不是喜剧。坏蛋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他以麻木与无奈的状态糊弄村人,私下却找机会联络了他以前的那些混蛋朋友。说发现了一个金矿,请他们共同来开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