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司约莫倒出了小半杯酒,那壶嘴里边才没有酒再滴出,他拿起酒壶对魏凌和慕太昭仪道:“这是我师祖的绝技,他已经很久不出山了,也不知道谁寻了他帮着做了这酒壶。这酒壶有双层内胆,壶柄上这宝石便是机关,压着这宝石到一定的位置,内壁里的酒水便会被逼出来,若是松手,这酒壶便与一般酒壶无异。”
慕太昭仪沉着脸望向那小半杯酒,咬着牙齿道:“将这酒拿了去彻查!”
朝堂里边一片安静,即便现在还没有出来结果,大家都有几分心知肚明,可还是寄希望在这检查结果里边,大虞的皇上换得太勤密了,要是真扶一个才两岁大的孩子当皇上,这天下还不知道会不会大乱呢。
“众位大人,我想留几位到这来共同等候结果,其余大人可退朝了,你们先推举几位大人留下来罢。”慕太昭仪见大殿里一片寂静,也知道各位大臣在打什么小九九,嘴角撇了一撇,难道女人便不能执政?她来坐这江山未必会比大虞那些皇帝要差!只是那些人思想观念根深蒂固,女人凌驾于男人之上总是不能被人接受。慕太昭仪转着眼珠子,心里迅速思考起临朝称制要如何才能将这大好江山牢牢控制在手里。
张延之和高远是当之无愧的被推举出来的,另外还有三位大臣也在推举之列,几个人一起陪着慕太昭仪和魏凌在朝堂等待结果,其余的大臣们纷纷离开了大殿,可大家都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大殿外边,三个一群四个一伙的在焦急等待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张延之等人从殿内走了出来,众位官员纷纷迎了上去:“张大人,这结果如何?”
张延之摇了摇头道:“喊了酿酒大师和太医一起来彻查杯中酒滴,尚不能完全得出结论,拿酒分别喂了一只狗和一只鸡,看看它们会有何等症状。”先皇可是行军五天后才出现的症状,若酒中真有毒,那鸡与狗也该过五天才会有反应,这等待的时间可还有那么一阵子呢。
赫连鋆现在心情极其紧张,他被羽林子带回了太清宫,贺兰静云忠于职守,亲自带人在太清宫外边守着,他便是想出去将那鸡和狗给杀了也没得办法。他呆呆的坐在内室,望着外边寂静无声的一片,心里很是惆怅,难道他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等着他的即将会是什么结局?
他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扬起声音大喊道:“传朕的旨意,朕想见太后娘娘。”
魏凌听了宫人来报,惊愕的看了伏在地上的内侍一眼:“皇上想要见我?”
“是。”内侍很卑微的说道,身子不住的在椅:“皇上说若是太后娘娘不见他,他便要绝食而亡。”
这是什么一回事?魏凌嘟囔了一句,这赫连鋆是被宠坏了罢,竟然拿绝食来要挟她。可她也想听听这位侄子究竟打算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朝那内侍点了点头:“你让皇上吃饱饭,我今晚便去看他。”
赫连鋆得了信儿,很是高兴,晚上吃饱喝足坐在桌子旁边打饱嗝的时候,魏凌应约而来,见赫连鋆吃得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朝他笑了笑:“皇上,你有什么事情要见我?”
“母后,你救救鋆儿。”赫连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是鋆儿杀的。”
虽然心里知道赫连睿可能是被赫连鋆杀害的,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魏凌瞪视着他,眼睛都要掉出了眼眶:“你竟然弑父!”
“母后,鋆儿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赫连鋆脸上也懊悔不已,一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鋆儿受了珲右相的挑拨,原本没有这心思……”
“你那时贵为太子,万里河山在你父皇百年之后便都是你的,你何苦要这样做?”魏凌简直不能理解赫连鋆的思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若是几个皇子夺位倒也罢了,有狠心的人朝自己的父亲下手,可这事情完全不一样啊,赫连睿只等他一个儿子,这江山不给他又会给谁?
“我……”赫连鋆抬起头来望了望魏凌,母后还是那样高贵迷人,脸上皮肤莹莹玉洁,一双妙目让人看了心动:“我那时糊涂,一心想着父皇驾崩便能娶母后。”赫连鋆一边说着一边爬了起来,揪住了魏凌的衣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母后,是你一手将鋆儿带大,你就能忍心看着鋆儿去死不成?”
魏凌望着赫连鋆,心里一阵反胃,她用力一推便将赫连鋆推到一旁:“这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结果都是自找的。”
赫连鋆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看着魏凌越走越远的背影,一脸吃惊,喃喃自语道:“不,她绝不是母后,母后不会这样对我的。”
过了五日以后,那只鸡与狗皆开始发病,和赫连睿当时的症状差不多,不住的在打着摆子,张延之和路昭见了那鸡和狗的模样,心中便想到了当时赫连睿发病的情形,不由得老泪纵横:“没想到先皇仁心宅厚,却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经过朝堂上大臣们的讨论,最终还是给赫连鋆留了一条命,将他囚禁在景阳宫里边,对民间称赫连鋆身子不当,想撒手去当太上皇,由张延之拟好禅位的圣旨,贺兰静云抓着赫连鋆的手盖上了印章。
三岁不到的赫连煌登基,遵大虞瑞宗皇帝的遗诏,由慕太后和慕太昭仪共同临朝称制。赫连煌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登基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睡得烂熟,直到礼炮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才抹着嘴便的涎水问